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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趙曦月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從康氏那兒拉了回來,她有些執拗地望著自己,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地追問了一句。
謝蘊看了她一眼:「殿下,您究竟想證明什麼?」
趙曦月被問得愣住,有些迷茫地看著謝蘊。是啊,她想證明什麼呢?難道證明瞭謝蘊會因為嫡母的不平對待而心生不滿,就可以安慰到自己了麼?
她何時成了需要有人同病相憐才能心滿意足的人了?
「在下不知道殿下今日所遇何事,不過天道自然,人心亦是如此,殿下若能堅定自我,又何須為他人的言行傷神?」
謝蘊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看著謝蘊將拈在指尖的小花輕輕嵌在她的耳邊,嘴角微勾,那抹上揚的眼角便透了分若有似無的笑意。
「殿下往後必叫萬人傾倒,度外之人,自當舍了才是。」
猶如寒冬乍暖,攝人心魂。
「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辭了,還請殿下路上小心。」謝蘊躬身行禮,卻沒有聽見趙曦月的回答。他眼皮微掀,見趙曦月將他別在她耳畔的花拿了下來,捻在手中輕輕轉動著。垂落的劉海掩住了她大半張臉,他本就要低頭看她,這會便更加瞧不見她的神情了。
她不回答,他便當她是預設了。繞過站在他身前的趙曦月,他步履沉穩地往出宮的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又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的趙曦月微墊著腳,抬手掐了幾朵紫藤花,同自己方才別在她耳邊的花並在一起。
青蔥般的手指撥了撥嬌嫩的花瓣,她望著手中的花,嘴角慢慢上揚,頰邊漾開一個甜美的弧度。
謝蘊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與此同時,慶春宮,四公主房內。
「嘩啦」一聲脆響,小几上的一套杯盞應聲而落。趙曦雲猶覺不夠,轉身抓起案臺上的花瓶又想往下砸,卻叫撲上來的柳妃牢牢握住了手。
「阿雲,你心裡不痛快就同母妃說,不要那這些死物撒氣啊!」柳妃淚眼婆娑地瞧著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的女兒,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女兒同往常一樣去了一趟皇后宮中回來之後就忽然發起了如此大火。
趙曦雲看了一眼柳妃,將手中的花瓶往案臺上重重一放,「同你說有什麼用!你就會哭!只會哭!」話是如此,可當她抬手拂開柳妃伏在桌上時,亦是忍耐不住地哭出聲來,「我謹小慎微討好了她十多年,現在沒了!全沒了!」
她太瞭解皇后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次她被皇后發現自己是別有所圖,往後皇后就再也不會相信她說的任何話了。
可她不甘心!
她自出生起皇后就一直優待自己,說喊自己母后的人已經夠多了,叫她私下裡喚她姨母。
她是後宮所有孩子裡的獨一份!
儘管皇后不知為何一直冷待趙曦月,就連趙曦月被太后抱到雍和宮中養育也沒多說什麼。可她還是覺得好害怕,害怕皇后有一天會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會從此忘了她,將自己的寵愛全都傾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活著。知道皇后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她就一直努力讓自己變成那樣的女子。
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皇后對自己很滿意,從不像對待其他公主那樣生疏她,就連她的婚事都不忘同她商量。
若是沒有遇見謝蘊,她即便心中有些不甘,卻也不會多奢求什麼,待明年婚期一到,就老老實實的待嫁。
倘若她沒有遇到謝蘊的話,她就不會生出那一絲絲地念想了。
可是就連那一絲絲的念想,如今都沒有了!
「阿雲,你別這樣,就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