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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人間的修行方式極為有限,若是在修真界,能制服這鬼物的方式何止百種。但以他如今的傷勢和水準,賀離恨顧忌著此舉危險,並沒有貿然答應下來。
兩人談論半晌,將事情說了個大概。就在賀離恨權衡利弊,未曾出言時,身旁的梅問情忽然問:「掌櫃的口中說著心急如焚,可看見我之前,卻在外頭搞那檔子事兒,你就是這麼等我們的?」
胡掌櫃面露尷尬:「兩位見笑了,我就這點愛好,一日沒有發洩出來就脾氣暴躁,壓制不住獸性,發作時甚至會傷人性命。你們看到的那個郎君也不是良家子,他名叫月郎,在我這裡討生活,揣摩觀察著過路的女郎們,他好待價而沽。看哪個娘子心軟、或者有幾分銀錢,月郎說不定還急著爬上人的床,被領回去做側室、寵奴,也好過這裡風吹雨淋。」
「堂中那麼多娘子,他這麼久沒看上別人,說不定對掌櫃的你也有幾分情意。」梅問情道。
胡掌櫃轉而看了賀離恨一眼,咳嗽了幾聲,意思是「女人的話題別當著你夫郎的面說」,梅問情倒不在意,她看賀離恨聽得比她還認真,就知道這男人腦子裡沒多少避諱的想法。
梅問情沒說什麼,胡掌櫃也就順著說了下去:「月郎的命也很苦,他跟著的妻主大多命短,在這條商路上跑個一兩年,有的出了意外、有的累死病死,稀奇古怪地就沒了。他找上我,不過是因為我能讓他在客棧裡白吃白住而已。」
因為有賀離恨在場,所以胡掌櫃說話還算客氣,這話要是往難聽了說,那男子其實是個賣笑營生的盪夫。
賀離恨沉默不語,也沒什麼表情。梅問情則是思索了一會兒,道:「我想見見這個月郎。」
胡掌櫃大為詫異,她的目光在賀離恨身上停了停,見這位賀小公子繃著臉面、一言不發,又看了看悠閒淡然的梅娘子,不知道在腦海里想了什麼,拉著梅問情到一旁小聲道:「姐們兒,不是我非要管閒事,就算你要找外頭的,也不能讓你夫郎在旁邊看著啊,這他不委屈嗎?」
梅問情掃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個只長色/欲不長腦子的狐狸精,我就只是見他一面。」
胡掌櫃有些不信,但不樂意摻和她的家事,何況她也指望著這對夫妻能幫忙,只好道:「那小爺們怪會纏人的,你別著了他的道。」
梅問情點頭應下。
胡掌櫃這便出去叫人,不多時,門前篤篤地響起幾聲很輕的敲門聲,不等人開門,月郎就悄悄推開房門。
胡掌櫃沒有跟過來,只有這男子一人。他生得文雅清秀,墨眉薄唇,甚至有幾分書卷氣,身上仍然是跟胡掌櫃在外野合時穿得那件青衫,外頭披了個女子樣式的厚絨披風,應該是胡掌櫃給他的。
月郎看見梅問情,先是眼神微亮,而後又瞧見賀離恨,怔忪著不知如何是好。他攏了攏領口,躬身向梅問情行禮:「月奴問梅娘子好。」
賀離恨盯著他看。
梅問情道:「好,起來吧,坐。」
她語調溫和,和顏悅色的,別的郎君看了只覺得她美貌溫柔,人又好說話,只有賀離恨面無表情地換了個坐姿,心想,裝,接著裝。
月郎乖巧地坐了下來。他雖然攏了衣領,脖頸上卻還隱隱約約有之前留下的痕跡,對一個郎君來說,這樣的行徑幾乎可以稱之為放蕩了。但這男人神情又柔弱無辜,好像全然不知道一般。
梅問情道:「你是做什麼營生的?」
月郎馴順地低下頭,小聲道:「幫掌櫃娘子做些雜事。」
賀離恨從來不跟弱者計較長短,他頭一次微妙地覺得這人說話怪怪的,但不知道具體怪在哪裡。
梅問情笑了笑:「你就只幫她做事嗎?」
這話聽著有幾分弦外之音,月郎糾結地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