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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接替胡掌櫃看店的人馬到了,狐仙兒便跟兩人結為同路,一起前往許州城。梅問情跟胡掌櫃商量了三日,將她的請求答應下來。
梅問情吹起紙人,讓紙人姑娘剛牽上馬,栓上馬車,回頭就看見胡掌櫃往她的車裡扶進去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輕咳一聲,意味深長地問:「誰啊?」
胡掌櫃面露猶豫,小聲道:「月郎。」
「哎呀,我怎麼記得某人說,不過就是個男寵,沒什麼情意……」
「我的親娘,小聲點。」狐仙兒連忙道,「我這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沒了男人我想得慌。這不是……老熟人了嘛,賣給誰不是賣,賣我一人怎麼了?他還欠我的呢,我睡他幾次就當還債了,這有什麼……」
梅問情含笑點頭。
胡掌櫃掛不住面子,抬眼望著天空,安慰自己似的重複道:「哪個女人不好色,常事,都是常事。」
胡掌櫃聲勢浩大,家底殷實,兩輛富貴馬車還不夠,又僱了一路江湖人護送,路上的劫匪響馬看見這隊伍,都不敢動手,而過路的小妖聞見狐仙兒的味道,也會退避三舍讓出道來,所以這一路走下去,倒比他們兩人安全清淨,無波無瀾。
只是有一樣不好。
天剛剛擦黑,估摸明日就能見到許州城的城門。
梅問情照例給賀郎把脈,對方的大部分經脈仍是損壞的,但由鬼氣轉化的靈力已經能夠自如地在小片區域遊走,這樣他用刀動武、或者是用些小術法都不礙事,在人間足夠當個忽悠人的世外高人。
她剛剛收回手,旁邊不遠不近的馬車裡陡然傳來漸高的聲響,是胡掌櫃跟月郎那邊。
月郎看起來柔弱,動靜還不小。這胡掌櫃也是,真是一個沒人管教的野狐狸,日頭剛剛沉下去,就把小郎君抱進被窩裡了,也不分場合。
梅問情漫不經心地想著,她的手指還放在賀郎的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繞圈:「就這個次數,到時候正事沒辦,這頭狐狸可別弄出孩子來。」
賀離恨看了她一眼,道:「憑月郎自己怎麼會有事,除非是胡掌櫃想要子嗣。」
要是交合時女方對男方沒有半點情意,或是完全不想繁衍後嗣,在做這事的過程中就不會產生卵子跟男方結合,自然無法受孕,這也是月郎至今沒有孩子的原因。
哪怕嘴硬,真情實意有時候也是抵擋不住、掩飾不了的,而再多花言巧語,要是女人連個孩子都不給你,總會讓兒郎心中鬱結、惴惴不安。
「子嗣?小孩兒是全天下最麻煩的東西。」梅問情懶懶地道,她轉了轉手腕,攬過他的腰,靠在馬車內壁上,「既不乖巧,也不聽話,更不可愛,我只要賀郎你這個寶貝就行了。」
賀離恨抬眸注視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半晌才道:「知道了。」
梅問情握住他的手,捏捏指尖,語氣帶笑:「我這麼哄著你,也不知道說兩句好話,你知道什麼了?說給我聽聽。」
第19章 鼓童「我果然很討厭小孩。」……
賀離恨卻道:「明知故問。」
說罷就起身撩起車簾,去外面透氣了。梅問情一個人留在車裡犯困,努力睜著眼,用不太有精神的腦子琢磨這人到底又怎麼了。
她受重重禁制所限,容易睏倦,而賀離恨在昏暗處又看不清東西,所以去坐到了紙人那邊,起碼車駕的兩側都懸掛著風吹不滅的紙燈籠。
傍晚時分,殘陽已經落下。車馬旁的紙燈籠發出盈盈暖光,時值春末夏初,夜風算不上寒冷。
紙人姑娘只顧著駕車,對身邊坐了誰沒有反應。它的眼珠不能轉動,所以在看路時只能移動脖子,雖然生得嬌俏,但看起來十分古怪。
賀離恨是親眼見到梅問情做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