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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蛇的其他毒都是致命的,只有抒發本性的才不會。它被賀離恨揪著脖子搖晃,渾身抖了抖,呲溜一聲滑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這個缺母蛇缺瘋了的混帳。
賀離恨立即就想下床去打盆冷水,免得做出荒唐錯事。然而他剛起身,腰身就驀地一軟,渾身的骨頭都像拆沒了幾根似的,一下子倒在床榻上。
月光幽幽,夜裡的寒意被爐火散去。
梅問情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
這屋裡就住著兩個人,還能有誰?她不怎麼擔心,睏意仍在地抬眼望去,剛抬起頭,下巴就跟對方的發頂輕輕蹭了一下,懷裡驟然一片溫暖。
另一個人的體溫。
體溫,心跳,呼吸。
另一個人的……賀離恨的。
梅問情怔了一下,她那張素來玩笑多過真誠的臉龐上,竟然也被這麼突然的一遭弄得凝滯了幾分,神情中有一絲僵硬。
賀離恨的身體,他緊緊地抱了過來。
一個男人……漂亮好看的男人,衣衫單薄地抱著另一個女人……他的呼吸好亂,滾燙又急促,好像不知所措地要哭了似的,氣息熱得如火爐上升起的霧。
賀離恨一身的傷,都只好了皮肉。那些傷口跟梅問情脖頸、手腕處的金紋碰在一起,裂開似的疼。但他沒有清醒,只是眼睛裡痛得含淚,又不鬆手。
梅問情望著他的這幅情態,輕輕吸了口氣,道:「難道你是拿住了我,才總裝得這麼惹人垂憐?」
賀離恨蹭著她,剝落了利爪、放下了堅硬的軀殼,好似要將鮮美的蚌肉水淋淋地送到她眼皮子底下。他勾著她的手指,讓女人修長纖細的指搭在心口上,胸膛下是砰砰的心跳。
他那麼熱,但又那麼冷。被魔蛇毒性催發出來的內傷,讓他外強中乾的身體更加虛弱。梅問情看到他的手在抖。
這具鮮活的身軀也乍冷乍熱的。男人的面貌俊美,臉頰泛紅,嘴唇卻乾燥蒼白。
梅問情摩挲著他蒼白的唇瓣,低語:「你看看你,還哪裡有冷硬有主見的影子,你這個不檢點的男人。」
不檢點的男人被內傷佔領了上風,他埋在梅問情的懷中,環著她的脖頸低頭咳嗽,儘管他的手臂傷口都被金紋灼出瘀血,卻還死死地攥著。
梅問情另一手攬過他的腰,掌心凝聚出一縷輕如煙的靈氣,從對方脊背處滲透進去。她閉著眼,懶洋洋地享受著美人在懷,輕輕地道:「恰好我是個不正經的女人,要換個老古板來,要麼一劍斬了你,要麼就……」
她沒說下去,靈力滲進他的軀體,熱意與靈氣纏繞為一體。賀離恨無意識地舔了舔乾燥開裂的唇,舔到她纖瘦的指尖。他被靈氣中和了蛇毒之後,昏昏地睡去了。
梅問情垂著眼眸看他,心想,這條舌頭很好,若你死了做成傀儡,這舌頭拿來伺候我,應該很好用才是。
第7章 遠行出了這地界之後,即便他不去刻意……
天亮了。
賀離恨頭痛欲裂,他睜開眼,入目就是一節錦緞似的長髮,漆黑如墨,正搭在他肩膀上,甚至他手裡還攥著一些。
再往上看,對上梅問情那張清雅美貌、雲淡風輕的臉。他心中猛地一震,瞬間坐起身,然而腰軟體虛,險些一下子又栽到她身上。
女人抬指點了點他的手背:「哎呀,享受過就不認帳了。」
「我何曾……」他反駁的話都衝到嗓子眼兒了,想起昨天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幕,又不敢說了,半晌才道,「……發生什麼了?」
梅問情盯著他的眼睛:「你貼在我懷裡,求我寵幸你,說要嫁給我,要給我生孩子……少俠雖然浪跡江湖,但這自薦枕蓆的本事著實不錯。」
青年耳根泛紅,幾乎要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