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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歡,自然也就有人討厭。
崔靈心眼看著沈妙妙亂說一通後,竟然提出在改制那鳳簪,頓時心中冷笑。
剛才不過是憑了一張嘴,華而不實地擺弄了那麼兩下,就好像她沈玉昭如何地出類拔萃了,說到底,不過就是花言巧語的欺騙手段。
她全然當做剛才沒有被教訓過,再次露出笑意:「也好,既然三姐姐說這簪子一文不值,那靈心就全聽三姐姐的,全看姐姐要如何改頭換面,將這簪子起死回生了。」
沈妙妙聽著崔靈心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根本沒有回頭,立在廳中央望著永安公主。
趙棠華也沒給崔靈心一個眼神,她面上倒還算溫和,再次認真地打量了沈玉昭後,柔聲道:「可需要什麼工具,我派人找來?」
「工具倒是不必,有一張方桌即可。」
聽她說工具都不用,在場看了許久戲的觀眾們也無不驚詫,她要改制簪子,連個趁手工具都不用,那要怎麼弄?
眾人伸長脖子,看著侍者抬著方桌入內,擺在沈玉昭面前。她接過侍者遞上的蒲團,跪坐其上,將丹鳳簪孤零零地置在桌上。
隨後,她突然抬手,將一支並不顯眼的珠簪自她發間抽了出來。
那簪頭只有一顆色澤淡雅的綠松石,卻不像往常配珠一般渾圓,而是略微修長,比橢圓形還要小上兩圈。
說實話,這簪子實在有些過於普通,戴在頭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少人心裡也犯嘀咕,這沈三娘子既然是一把好手,怎麼自己戴的簪子卻平平無奇。
沈妙妙將那珠簪握在手裡,暗自感慨:想不到它竟然又派上了用處。
這珠簪自從上次被她應急充作畫筆又塗又勾,可謂是「元氣大傷」,前幾天有了時間,她便又重新打磨了一番。綠松石珠子雖然小了些,但磨得光滑有型,另有一番別趣,就是銀質簪身因為太軟,不得不重新換了。
因為從陳匠使那裡得到了一點材料,她乾脆將這細針簪柄的材質換成了結實耐用的黃銅。簪柄尖端依照鉤針頭的形狀製成了回鉤帶刃的樣式,為了不傷到頭髮,延長了回鉤的長度,在回鉤與簪柄的交接處,刻出一道凹痕,別住回鉤。
這樣平時就是一支正常的簪子,而關鍵時刻就能拿來做另一種用途了。
開啟回鉤,握住簪柄,沈妙妙翻轉過來那支丹鳳簪,將尖端伸進那鳳羽末端,用回鉤勾住一根金絲,毫不猶豫地一扯。
金線被快刃斬斷,由金線串聯在鳳羽前後的寶石珠子噼裡啪啦散落於桌面。
座上的永安公主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她明明瞪大了眼睛,卻似乎錯過了最精彩的畫面,於是乾脆起身離席,親身到了沈妙妙的近前觀看。
公主能隨意走動,其他人可不敢逾矩,只得各自伸長脖子,緊盯著那螓首微垂的身影。
沈妙妙動作乾脆利落,須臾之後,四根鳳羽上的珠子全被她拆了下來。
只不過金線已斷,永安公主在一旁咂舌。這可謂是破壞性的修整了,沈三娘子除了一根細薄的簪子,連根替換的金絲都沒有,這要如何重製。
不光是公主,其他人看清楚後也是一頭霧水,剛才清音朗朗的沈三娘子難道要自打臉面不成,她又是展示又是一番論斷,看著確實有些真本事,但可別真到了手上,遠不如她嘴裡說的那樣漂亮,那可就尷尬了。
沈妙妙可沒心思管周遭都是怎麼想的,她全神貫注,拆完珠子,又用簪柄挑出四根金線。那金線本就是前後一根,被穿插別進鳳羽的間隙中,此刻拆出,便又恢復成了一根細長的金絲。
沈妙妙將每根金絲自末端繞著黃銅簪柄纏上一圈,隨後緊貼細細的簪柄猛地一扯。曲曲彎彎的金線立即變得又順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