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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晨瀟卻是大方的一笑道:&ldo;也許吧,我的性子,有三分似爹爹,卻有七分像孃的。想必娘在閨中時,也是個不安分的。但那時娘是不是已經心有所屬,現在我也不得而知了。但她跟爹爹成親後,卻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那時朝廷戰事頻繁,爹爹常常領兵遠徵,大漠江南,塞外雲天,他都去過的。有時候一去就是好幾年,但娘都毫無怨言的等他。後來,戰事稍松,爹爹也終於穩定下來,在荊州落了腳。可好日子沒多久,娘就突染急病,就……&rdo;
水心悠握了握雲晨瀟的手,含情脈脈道:&ldo;小狗兒,我們都是苦命的人,我們的娘,都去的早,可是,可是你還有爹,還有家,我卻只有我一個人。&rdo;
雲晨瀟坐起來在水心悠額上輕輕一吻,柔聲道:&ldo;不,小悠兒,你不是一個人的,你原來有你師父,現在還有我。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事了。&rdo;說著展顏一笑,道:&ldo;明日謝公子去迎我爹爹出獄,你跟我一起去,我想……我想叫我爹爹也見見你。&rdo;
水心悠一聽雲晨瀟要她去見雲政亭,&ldo;呀?&rdo;一聲叫出口,卻覺心中一熱,半羞半喜,還有幾分緊張慌亂,臉上不自覺的就現出紅暈來,那個平日裡精明幹練的水心悠,竟有些嬌羞的憨態。雲晨瀟注視著她,只覺這女子不論是哭是笑,都牽動著自己,自己毫無抗拒能力,只能任由心緒沉淪,隨著她地老天荒。
雲晨瀟見水心悠不言語,以為她為難,便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道:&ldo;當然要見我爹爹。我定要讓他見見,他女兒平生最愛之人,我要讓爹爹知道,水心悠是我雲晨瀟這一輩子想要守護的人。&rdo;
水心悠眼中一片憐愛柔情,看著雲晨瀟,彷彿天地間一切都消失了,都安靜了,只有這麼一個小狗兒,佔據著自己的身心。良久,水心悠悄聲道:&ldo;那,你不怕你爹爹怪你荒唐悖理嗎?畢竟,畢竟……&rdo;
雲晨瀟不禁皺了皺眉,但須臾間又是一副無可救藥的樂天派的笑臉,說道:&ldo;父女天性,我喜歡的人,爹爹定然愛屋及烏的。他若是見了你,喜歡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我呢?再說了,爹爹行伍出身,不是那些迂腐的酸學士,應該不會講那麼多禮教的。但若然實在是不行……&rdo;雲晨瀟咬了咬牙,再沒片刻猶豫,斬釘截鐵的道:&ldo;萬事可讓。唯獨終身大事不可牽強。將來終歸是要我自己走的,無論是誰,就算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也不能勉強我。爹爹他諒我也罷,惱我也罷,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rdo;
水心悠忽然一愣,目不轉睛的盯著雲晨瀟,但見她目視遠方,眼中的篤定和堅韌,那股遮也遮不住的傲然與凌厲,卻是水心悠從未見過的。原來,她玩世不恭的背後,是這樣一顆與生俱來的硬挺不屈的心。原來她萬事順從自己,不是自己沒有主見,而是因為愛,而寬容。因為愛她,所以願意為她做些逆拂心意的事,因為愛她,所以甘居人後,默默無聞,因為愛她,所以隱起鋒芒,收起羽翼,只是悄悄的守在她身邊,只在她孤獨無助的時候伸手拉她一把,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因為知道她耿介孤高,所以她願意折節求全,將所有的光芒與花環都扣在水心悠頭頂,將水心悠推到最高峰,自己則在一旁仰望著那心中的白衣女神,如此,足矣。因為她需要的不是縱橫江湖,更不是無限江山,卻只是白衣女神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知何時,水心悠的眼眸中已是霧氣一團。眼前這個人啊,真是傻。但就是這傻勁,也叫她情絲不斷,刻骨銘心。初見時,她那樣放肆無禮,拿了自己的面紗卻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