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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京師，是天子直接統轄的軍隊。除去屯墾衛、駐守衛、金吾衛等，天子能調動的戍軍衛也不過數千人。此次皇帝又從京兵二十六衛中抽調五百欽兵入蜀，陣仗之大，可謂國朝少有，足見北宸對鎮南軍的重視。

第89章 三分天下計

此番朝廷軍事大動作，自然驚動了久居蜀中的安王爺薛延慶。薛延慶月前已接到了朝廷敕令。皇帝語氣不善，於敕令中劈頭蓋臉地申飭了藩王罔顧國法的種種作為，而後責令藩王整頓王府，約束屬官，不得幹預地方政令，不得插手地方軍事，不得橫徵暴斂云云。

薛延慶接到敕令後惶惶不可終日，當夜就擬好表文，自稱死罪，並願接受敕令，交付一切權柄。只是那薛延慶如今已年過古稀，耕山釣湖不問世事多年。如今王府中掌權的，乃是薛延慶的嫡長子薛竣。

這位世子爺平日鬥雞走狗，尋花問柳，一派紈絝作風。接到朝廷詔令後也不管不顧，且私自將父親的謝罪表留中，轉身問向身邊的王府長史道：&ldo;南邊的寧王，東邊的安王，可上了謝罪表?&rdo;

王府長史洪惠已年過半百，頭髮花白，乃是王府中侍奉兩朝的老臣。此時他拱手恭聲道：&ldo;據臣所知，二位王爺自收到陛下敕令以來，並無動作，也沒聽說他們上表謝罪。&rdo;

&ldo;父王終究年紀大了，竟為這點風吹草動坐立不安。&rdo;薛竣握著手中的謝罪表笑道：&ldo;拿去吧。&rdo;

洪惠接過，問道：&ldo;是燒了還是……&rdo;

&ldo;放肆!洪惠你是越發會當差了!&rdo;薛竣作色斥道：&ldo;父王的手書，你也敢私自焚毀?束之高閣罷。&rdo;

洪惠點頭稱是，薛竣又吩咐道：&ldo;雖不能草木皆兵，卻也不得不防他風聲鶴唳。我看朝廷此次不像虛張聲勢，怕是要動真格了。前幾日竟派了兵部侍郎楊世成來接管鎮南軍。那洛風一向以朝廷命官自居，不與我們合作，此番更是投靠了中樞。如此一來，就等於將四川門戶拱手讓人了。洪長史，我們王府可用兵丁，共有多少?&rdo;

洪惠道：&ldo;回世子爺，我們兵丁滿打滿算不過萬餘，且還有不少是老弱病殘。朝廷若要動武，怕是……&rdo;

&ldo;怕什麼?&rdo;薛竣斥道：&ldo;唇亡齒寒。朝廷若先對四川動武，下一個便是他寧王、定王。屆時我那兩位叔叔豈有不動之理?二叔兵強馬壯，四叔富可敵國，我便不信，他們會讓薛……哼，會讓皇上成功撤藩。&rdo;

&ldo;可是世子爺，四川畢竟不是二位王爺的屬地。若他們真置之不理，四川豈不成了俎上魚肉?不如早做打算……&rdo;

薛竣見洪惠語焉不詳，煩道：&ldo;你也是王府舊人了，有何意見，不妨直說。&rdo;

洪惠這才道：&ldo;依臣淺見，不如先將王爺的謝罪表呈上，一來向朝廷表示忠心，令其放鬆警戒，二來也為世子爺爭取時間，聯絡寧、定二位王爺。與此同時，世子爺您要儘快與二位王爺去函，歷陳蜀中之要塞地位，以求自保。只要有一王願意援手，我們便有了與中樞分庭抗禮之力。&rdo;

他頓了頓，長舒一口氣，跪地叩首道：&ldo;臣今日所說，句句死罪，先向世子爺求個饒。&rdo;

薛竣知話到此時，方漸入佳境，遂笑笑親手將洪惠攙扶起至椅子上，攤手示意他繼續。洪惠也不謙讓，坐下道：&ldo;如今天下四分。陛下佔其一，寧王佔其一，定王佔其一，其餘則荊楚雲政亭、咱們西南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