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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許不會明白這句話。他並不知曉他對於她的意義。他是一個唯真唯美,唯藝術唯自我的人,人群中的異數,帶著殺氣騰騰的邪氣。只有他能做到那樣,有那樣的絕然與純粹,出乎天然,無恥到無邪。也許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進入那樣的生活,有那樣恣肆的精神與放縱的內心。他有席捲一切的能力,有碾碎塵世的力量。沒有他,她只能再次陷入庸碌瑣碎,虛假淺薄。
那隻能是一種墮落。
寧願墮落,也不要再有他給予的疼痛。他一直揮霍著她對他的情感,直到現在,終於把她所有的希望撲滅乾淨。
認識他時,她已與男友同居三年。他們的生活平鋪直敘,一切都毋庸置疑。男友視他如女王,欣賞和服膺她的一切。直到突然遇到了他。第一次見他時,是幾個人坐在一起說話,他不停地揮舞豐富的手勢,大開大闔,眼神非常直白,氣勢不可抵擋,所有人的意識都被他主宰,他決定著所有話題的方向與格調。他是疾風,是驟雨,不由分說地掃蕩她的內心。
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她突然看到自己原有生活的侷促。無法呼吸。忽然感覺,男友從未給她帶來過心智的挑戰,她不過是一個人跳舞。縱是女王,也無意義。她一直在被動中忍受倦意。
有天晚上,她和他在QQ上聊天,第一次,他們就從深夜聊至黎明。穿越所有的深不可測與難以啟齒。窗外天光大亮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種羞恥的快意。無限放飛的快感,每一個毛孔都被開啟的恣意。他是瘋狂的旋渦,她一頭陷進旋渦的黑洞。
後來的一個週末,深夜,她想打電話給他。電話還沒有打出去,臉已經發燒,緊張得不行。可是還是要打。她總會鬼使神差地去做讓自己感覺緊張的事,進入那種危險灼燒的迷狂。關掉燈,在黑夜的詭譎裡,她撥通了他的電話。第一句,他應和著她的寒暄,第二句,他說:你想和我做愛。
她暈死了。不敢相信,遲疑地問,你說什麼?
他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你想和我做愛。
深秘的夜色裡,這句話讓她魂飛魄散。太瘋狂了。他們只不過見過兩次面,他們並不熟稔,可是他斷定她想和他做愛。他比她想象的更出格,僭越所有的邊界。他不知道,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升起想象,與想和他做愛,還相隔有十萬八千里,還需要穿過無限繁複的路徑。她只是想與他說說話,她只是相信,與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意味無窮,不同凡響。
可是,他一下子就讓她體無完膚。
他們終究還是做了愛,後來。與其說她想與他做愛,不如說,是要感覺他對她的需要。深刻的全面的需要。愛是什麼?不過是需要與被需要。你需要他,並且,希望被他熱烈的需要。
她終於棄絕了過往的生活,只為了一個未知——與這樣一個男人的將來,其實是不能深想的未知。他從無定數。男友從未給她帶來內心的滿足與快慰,可是告別這一切,依然如同血肉剝離。告別一個人,就是告別一段生活,就是斬斷一部分自我。需要穿越鑽心痛楚與無限黑暗。可是,她這樣的女人,總是寧要痛感,也不能忍受無味感。總是把自己推向懸崖。感受深淵。
她終於卸下一切,重新歸零。原以為,他們會更好地在一起。可是卻沒有。他常常忘掉她。想不起她的存在。每一次在一起,他都只會給她帶來傷口。她的刺痛,彷彿能給他帶來快意,讓他感受自己的力量。就像每一次做愛,他眼睛裡流出的都不是憐惜與愛意,只有一種燃燒的火辣的邪氣,帶著對她把玩的姿態。那是一種物質性的快感。其實他夠強硬,夠有力,夠持久,可是他從沒有給她帶來過高潮。他從不管她的感受。他甚至一再嘲笑她的沒有高潮。他告訴她他曾給予別的女人的致命高潮,讓她們昏死過去的高潮。他毫不懷疑自己這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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