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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放任那兩年,會不會就不會有那麼多苦降臨於你?
祁硯昏迷的這些時日,就算未醒,他的意識也在歉疚和心疼中蓬勃而漫。
無論是兩年前的凌川,還是之前近在眼前的柬埔寨,所有的經歷都在他們身上刻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是本不該有的一筆。
祁硯要的只是那個柔軟會依靠他的蘇婥。
可夢境中次次出現的,無不是柬埔寨那個稜角鋒利的蘇婥。
他愛她,就會心疼她。
現在話到嘴邊,也是純粹唯一的那句:「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蘇婥這麼久以來都沒和任何人說過柬埔寨發生的事。
尤其是當年她不辭而別,池薈那邊找了她好久,急不可耐最後被邢譯壓下來的翻湧情緒,蘇婥依舊沒能給出解釋,只是柔和地安慰和道歉。
真正知情所有的只有她和祁硯。
這像是他們之間的秘密,是時光都難以磨滅的傷,需要彼此的癒合。
蘇婥本來不委屈的。
她覺得自己可以堅強把這些熬過去,現在卻在祁硯突然提到後,情緒上漲,剋制不住地瀕臨敏感淚腺,逼出了眼中蒙上的薄霧,氤氳半濕,籠罩陰翳。
蘇婥吸了下鼻子,想說話,沒想嗓音已經微顫著哽咽。她本想說別的,但道歉已然在開口的剎那自發湧了出來:「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都不會染毒。」
蘇婥沒敢看祁硯,抬手抹了下眼尾,白皙手背很快渡上層剔透水漬,「他們來看你的時候,也沒問我你是為什麼染毒的。我知道,這事瞞不久,他們遲早會知道。萬一知道了……」
後面的話,蘇婥不敢講了。
她知道這件事實是致命的。
但蘇婥的怯卻落在祁硯眼裡,揪住他心臟只在一秒之間。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像是無形賦予給她定力,「他們知道。」
「什麼?」蘇婥錯愕抬頭,沾著淚的眼眶泛著晶瑩,欲墜未墜的,清麗感果斷顛覆嬌媚。
「他們早就知道你的所有,也不會怪你。」祁硯抬手替她擦去積在眼尾的那抹光色,「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可是……」祁硯這麼一說,蘇婥難免想起梁暮樺話裡提及的「我聽祁硯說起過你」,心中總是好奇,細思過後便問出了聲,「你和家裡說過我?」
祁硯沒說話,但擺在明面的態度不置可否。
「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前,你離開後。」祁硯盯著她的眸色倏然劃過流光溢彩的溫柔,光華耀熠。他的心跳也隨之鼓動起來,「婥婥,我等你很久了。」
這是蘇婥在他耳畔常說的話,現在祁硯原封不動地送還給她。
聞言,蘇婥的眼睫微顫了下,如是有待振翅的蝴蝶,在日光下走出心動的弧線。思及祁硯剛剛的態度,她唇邊漸漸揚出淺顯的淡笑:「你對我這麼鍾情的嗎?」
這話明顯一下驟轉了聊天的氣氛。
蘇婥覺得自己今天真的不太正常,一會哭一會笑的,祁硯醒來這件事真是夠她開心瘋了。
可能得了便宜就賣乖吧,蘇婥沒敢看祁硯,而是一下把臉埋進他頸間,甕聲甕氣地低聲笑說:「以前是誰說我不可能喜歡,叫我別做夢的?」
「誰?」祁硯手撫在她柔軟的發上,唇在她額間停留,微薄撥出的氣息,生癢有如浮羽地遊走在她肌膚上,語氣卻是佯裝不知,「我怎麼不知道?」
「你少來了。」蘇婥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退出他懷抱的同時,手點在他額頭上,把他輕鬆推開,「明明就是你,說這話時什麼表情我都記得,兇的要死。」
祁硯微挑了下眉,「我不記得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