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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說完朝趙宗實深深一施禮道:「皇后那裡,就交給王爺了!」
「嗯。」趙宗實面色一緊,重重點頭道:「交給我!」
「文彥博那裡怎麼辦?」吳奎問道:「這廝也是個大麻煩,要不也給他安個謀反的帽子?」
「文彥博不是陳恪。」韓琦搖搖頭道:「他是堂堂宰相,門生故吏遍佈朝中,那樣做要出大亂子的。」頓一下道:「把他困在府裡就行了,等到大局已定再放出來。」
「太複雜的計劃,從來都不會成功。」韓琦最後沉聲道:「諸位切記兩個目的,一份傳位給王爺的遺詔,同時掌握汴京的軍隊。除此之外。不要在任何地方多費精力。既然決定要幹一場,就豁出去,不成功便成仁!」說著站起身道:「分頭行動去!」
「是!」
看到那朵煙花的,不只是趙宗實一夥人。
位於皇城根下,西角樓大街上的殿前司衙門內,狄元帥已經被稟報驚醒。披一襲玄色披風。來到白虎節堂中。
「元帥,」值更官沉聲稟告道:「已經隔著宮門,詢問了內裡的情況,少帥說,有人在福寧殿附近燃放一枚紅色煙花,而後坤寧殿的侍衛便開始搜捕,並傳令少帥,沒有皇后懿旨,任何人不得開宮門一寸!」當夜宿值禁內的。是狄青的次子狄詠,故而有此稱呼。
聽說在大內發號施令的,竟然是皇后,狄青的面色大變,虎軀竟微微顫抖起來……他的心神被巨大的悲傷淹沒,他的恩主。他的陛下,他一生效忠的物件,八成已經不行了……
值更官是跟他南征北戰的老部下,見元帥虎目含淚,低聲問道:「元帥,我們要不要應變?」
「……」沒有人比狄青更清楚,他此刻肩上的擔子有多重。這位鋼筋鐵鑄的軍神,轉瞬將悲痛壓住,嘶聲道:「傳令各處城門官,無本帥手令。不許擅開城門!另,命兩司押班以上軍官,立即來衙集合,半個時辰內不到者,軍法從事!」汴京城那麼大,軍官散居各處,連通知帶趕來,半個時辰已經很緊了。
「喏。」值日官趕緊下去傳令,險些與匆匆進來的親兵撞上。那親兵也不打招呼,便與他擦肩而過,值日官登時感覺不妥,眉頭一皺道:「你什麼人,站住!」
那親兵卻不理他,而是快步走到狄青面前站定,將頭上的紅纓氈帽向上一推。
狄青本來手握著刀柄,準備擊殺這個危險的傢伙。但看清對方的臉後,登時鬆開刀柄,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快裡面請!」
韓相公就是雷厲風行,從潞王府出來,便直奔殿前司衙門。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趙宗實事先一點風都不透,搞突然襲擊?這樣等他被從家裡叫到王府,接受現實,做出選擇,再製定計劃,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不過距離開宮門仍有一個時辰,時間還來得及。他合計著搞定了狄青,還能趕上宮裡開門呢。
對於對付狄青,韓琦有著充分的自信。這種自信,是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二十年前在西北戰場上,他是秦鳳路總管,狄青是副總管,便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
後來宦海浮沉,狄青當上了樞密使,他卻成了三司使,位在狄青之下,但韓相公依然像當年對下屬那樣,雖然多了幾分客氣,但絕無對待兩府大臣應有的謙卑。
而狄青呢?不管官做到多大,骨子裡依然是那個卑微的賊配軍,不僅接受了這種上下顛倒的關係,且還像從前那樣,經常去拜見韓琦的老母,並且與韓琦的兒子們平輩相稱……
以韓相公今日之尊,去見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老下屬,還有什麼搞不定的呢?
何況以韓相公的手段,就算賊配軍翻臉不認人,他也能將他拿下,無非就是麻煩一些罷了!
正想著,大轎在殿前司衙門前停下,雖然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