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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李秋詞起身抽出腰間的刀,回身削掉了一個人的頭顱。
熱血噴濺在他的脖子上,臉側。
越來越多的人撲上來,李秋詞守在許嘉弈身前,血汙染了滿身。
他不能退,身後有他這輩子最愛的人。
這些年,多虧了許震對他們的栽培,哪怕許嘉弈那麼嬌氣,也被父親逼著習武防身。
許震對李秋詞格外嚴厲,因為李秋詞幼時身體狀況並不好,習武之後,身體素質才慢慢變好。
林子裡一片血水。
李秋詞身上也掛了彩,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倒下,他鬆懈了神經。
突然,一個晶瑩的光刺了過來,在林子裡格外明顯。
李秋詞有心想躲,卻也來不及了。
一柄暗刀劃了過來,眼前濺上了血光。
「許嘉弈!」
已經陷入半昏迷的人,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力氣,撲到李秋詞身前,擋住了這一刀。
李秋詞抱住他的同時,一刀插進了那人的喉嚨。
他捂住他後頸上的傷,深可見骨,腺體已然完全損壞。
「許嘉弈,你撐住,馬上就要到了。」
李秋詞心慌不已,趕緊背起他,邁著滿是傷痕的腿,往林子外跑。
他本是力竭,如今人命關天,竟是連疲累都感覺不到了。
「李秋詞」
許嘉弈趴在他的背上,他感受不到後頸的疼痛,鮮血順著脖子往下流淌。
「故事的結局你還沒說呢。」
李秋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瞧著前面已經有光,「什麼故事?」
他腦子宕機了,已經不記得之前的故事。
「為什麼沒有腿?」
「啊?」
李秋詞遲遲接不上話,嘴裡說著安撫許嘉弈的話,沒有邏輯,他只知道往光亮處跑。
終於,見到了研究基地的人,李秋詞趕緊把他放到擔架上,許嘉弈失血過多,瞳孔都要發散了。
「許嘉弈!保持清醒,堅持一會兒!」
李秋詞緊緊攥著他的手,「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
他渾身顫抖,相比而較而言,許嘉弈竟是最冷靜的那個,他低聲喃喃:「還沒聽到故事的結局」
李秋詞終於聽清了,在把他送進急救室的前一秒,他想起了故事的結局。
脫口而出:「因為他是一顆西瓜!」
西瓜,沒有腿。
許嘉弈鬆開了他的手,李秋詞聽見了他氣若遊絲的笑聲。
他跌坐在地,渾身的力氣,都隨著門合上的那一刻,被許嘉弈帶走了。
許嘉弈的情況很糟糕,緊急做了腺體摘除手術,刀挫傷了他的頸骨,如果治療不好,他會全身癱瘓。
許震和阮清都來了。
看到李秋詞滿身傷痕,阮清沒有責怪他,反倒是直接抱住了他,「沒事了,爸爸媽媽來了。」
李秋詞撲在她的肩上,眼淚絕堤,陷入昏迷。
此時,他們才發現,李秋詞身上的傷,不比許嘉羿輕。
阮清趕緊調了聯邦直系醫院的醫療隊前來協助急救。
許震緊急聯絡了腺體移植供應,想要短期找到一個適合許嘉弈的腺體,簡直是天方夜譚,此時能做的,只有腺體培育。
一邊培育,一邊搜尋。
可不論是培育還是搜尋,都只有一次機會。
許嘉弈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第二次手術了。
只能一次成功。
阮清看著氧氣艙裡的許嘉弈,心痛難當,「在移植之前,用我試驗吧。」
她是許嘉弈的親生母親,許嘉弈和她的基因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