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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邸守衛恭敬行過禮後,直接放沈蔓離去,並未多為難她。
沈蔓上了馬車,喘著氣道:「回將軍府!快!」
沈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將軍府的。
下了馬車,雙腳踏在地上時,恰逢一陣微風經過,沈蔓背上一寒,這才驚覺冷汗已打濕後背。
她抬起頭,明晃晃的太陽照的她睜不開眼,視線所及處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
沈蔓收回視線,走進了將軍府。
腳下步伐越來越快,很快就將青蒔甩在了身後。
她抿了抿唇,步履匆匆,哪怕喘不過氣也不願放慢腳步。
無論這段時間她如何說服自己,可在明明白白的真實面前,她終於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項承昀,終究還是,本性難改。
將軍府下人們見她臉色難看至極,一副撞鬼似的表情,誰也不敢上前詢問,行過禮後便遠遠讓開。
沈蔓一口氣走到芳庭苑門口,終於脫了力,手掌顫抖著扶住門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門口等著一名侍衛,上前對沈蔓行了一禮。
沈蔓喘著氣,肺部火燒似的疼,抬眼望著那侍衛,「你又是誰?」
那侍衛見她臉色不對,猶豫著開口道:「屬下奉沈將軍之命,去調查一些事。」
沈蔓往芳庭苑內走去,「什麼事?」
「遲春湖,船伕,梅花。」
沈蔓腳步稍緩,「有結果了?」
侍衛點頭,「那船伕說,指使他之人,正是太子殿下。」
沈蔓心跳一頓。
「據那船伕所說,那日他本是一口回絕,可殿下……挾持了他的女兒,他逼不得已,才故意撞上您的船,找藉口將那籃梅花送給您。」
「挾持弱女……」沈蔓扯出一個蒼白的笑,「他倒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許是她表現得太過平靜,侍衛有些怔然,「小姐不覺得意外?」
沈蔓低頭看著手上的傷口,「我確實有所猜測,只是沒想到……」
梅花酥一事,鮮有人知。除了將軍府之人,沈蔓只在前世時向項承昀透露過。方才他主動提及時,沈蔓就已有所懷疑,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跟她一樣,是還魂過去之人。
沈蔓心中泛起一陣寒意。
也就是說,這一世的兩人在一開始相遇時,項承昀就帶有前世的記憶。
——也帶有前世的恨意。
他前世這樣恨自己,甚至不惜下了死命令,將她刺死在野外,沈蔓不覺得重活一世的項承昀會放下這些仇恨,與她握手言和。
那麼他這段時間的可以接近,他面對她時的溫和,笑容,寬容,大度……
都是假的。
全都是騙她的。
她會像木屋中那人一樣,承受著他的恨意,受盡折磨後,悄無聲息地死去。
青蒔收拾好馬車上的東西,小跑了一路,滿頭是汗地踏進了芳庭苑裡。
屋內,沈蔓背對著她,也不坐下,就那樣站在桌前,垂頭看著什麼。
青蒔有些擔心,順著沈蔓的視線望去,看到了桌上的那支玉簪。
青蒔小心開口,「小姐想戴這玉簪?奴婢幫您簪……」
沈蔓如噩夢乍醒般,突然雙臂抱頭,高聲道:「我不要!你把它拿走!」
青蒔被嚇了一跳,「小姐——」
「你快把它拿走!我不要看到它!」
沈蔓聲音抬高,驚得青蒔趕緊上前,將那玉簪拿起,背在身後,「好好好,奴婢這就將它扔的遠遠的。」
「還有這個!」沈蔓用力扯下腰間的香囊,狠狠扔在在地上,眼淚從她眼中湧出來,「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