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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鼻樑骨，另一隻手機械地揮動掃帚，將附近的落葉劃拉到一塊。

夜色裡，一切景物都變得模糊，不論是遠處的後山，還是近處的樹木房屋，甚至身邊的同學們，彷彿全是夢裡的情形。操場中央，有人點燃了掃成一堆的落葉，點點紅紅的火星隨風而起，宛如浮在半空的鬼火。

我沿著用白粉畫出的清潔區的邊線，一面清掃落葉一面前移。慢慢地，我走到了圖書館的側面‐‐整座圖書館是一個&ldo;工&rdo;字形建築，兩側向內凹陷進去‐‐這裡好像一條短短的夾弄，是路燈照不到的死角。我憑藉身後射來的微弱光線，胡亂掃著地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垃圾。突然，我的動作一滯，直勾勾盯著右前方離我約摸兩三米遠的地點‐‐緊挨著圖書館外牆的暗影中，蟄伏著一大團比周圍顏色更深的東西。我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望住那一點。漸漸地，我看出那裡蹲著一個人。我微微一驚，向後退去。

&ldo;是考試不順利的學生吧?&rdo;想到這兒，我鎮定了些，繼續緩步前行，一邊掃著面前的垃圾。一步一步，我離那個人越來越近。對方仍一動不動地蜷在角落裡，雙手抱頭，身軀微微顫抖，似乎正無聲地抽泣著。又近了些，我的眼睛已經略為適應黑暗，我看清那人肩上披著蓬鬆的長髮，身材異常纖細‐‐是一個女生。我的掃帚在她腳邊劃過，帶起一大蓬灰塵。我皺了皺眉，她卻沒知覺一般，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和位置，任憑它們飄飄搖搖地粘在她褲腿上。

躊躇了一下，我停住手裡的動作，輕聲道：&ldo;同學，你能不能讓一讓?&rdo;

身體震了一震，那人垂下手，慢慢站起身來，同時把臉轉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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