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態度…(第1/3 頁)
楊盛韜根本沒想到,梁炎東會主動提出幫忙查案的事。
他問蕭紹華的事情,問他老師的遺物怎麼處理,問完之後,就直接跟老楊提了條件——「師叔,來做個交易吧,這個案子,如果我能找到關鍵線索,協助你們把案子破了,門外站著的那小子上次欠我的減刑申請,您幫他還了怎麼樣?」
這話一出來,楊盛韜擰著眉毛瞪著梁炎東。
以他對這人的瞭解,梁炎東突然說起什麼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所有的「臨時起意」最後都會歸結到成一個非常明確的目的,比如他問蕭紹華遺物的去向,比如他突然說起這個交易。
兩者之間肯定有聯絡。楊盛韜猜著,肯定是蕭紹華遺物裡有什麼他特別在意的東西,現在不知去向,所以他忽然改變了要在監獄長長久久蹲下去的決定。
桌子上的煙缸裡已經好幾根菸頭了,整個辦公室以梁炎東為中心瀰漫著一陣濃濃的煙燻火燎氣,戒嚴的楊局不客氣地抬手把梁炎東手裡的煙奪過來掐掉了,話說的也非常不客氣,「三年過去了,你還以為警方離了你就破不了案了?」
「師叔,真沒。」梁炎東捻了下空了的手指,滿是菸草味兒的舌頭無意識地舔了下乾燥的嘴角,「但是有我的話,破案的程序會更快些,畢竟我就在這監獄裡。您也知道,這案子拖不下去,拖晚了,不僅省裡要被驚動,而且還有人會死——也許是別人,也許是我。」
楊盛韜說:「你是覺得有人陷害你是要殺你,所以你才找我來?」
「原本是這樣的。請您過來,我是想從這件事裡脫身。」
楊盛韜的表情很嚴肅,「現在為什麼又變了?」
梁炎東垂下眼皮,長直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落下一圈陰影,遮住了此刻的眼神,「因為突然明白,無論如何躲,也沒法自保了。」
楊盛韜看著他沒說話。等了等,他嘆了口氣,「師叔,當年我的那個案子,老師一直是信我的。」
梁炎東說這話的時候從聲音到語氣都十分平靜,他微微低著頭,半邊臉隱在窗外陽光落下的陰影裡,光線令他整個人介於明與暗之間,一動不動的男人被襯得如同一個內裡蘊藏著很多內容卻沒有絲毫生氣的肖像,彷彿在他周遭流動的空氣都是靜止的。
楊盛韜眯著眼睛,不放過他身上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細節,還是沒說話。
他以為梁炎東會跟他把當年那個案子的真相說出來,可是沒有。很久之後梁炎東才抬起臉來,表情是那種他身上非常少見的、鄭重其事的徵求:「現在換做您,您的態度呢?能否信我?」
信不信?
jian。殺幼女、梁炎東。
捫心質問,這幾年他把梁炎東自主隔絕在他的資訊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不敢置信。
因為不相信,不敢想像梁炎東這樣的人能幹出那麼畜生的事,所以當他當庭親口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的時候,才氣惱得無以復加,認為梁炎東辜負了曾經信賴他的一切。
所以,雖然是不敢相信,卻因為梁炎東的親口認罪,還是信了。
楊盛韜覺得,如果現在梁炎東願意把整件事跟他和盤托出,他還是不會對這人的言辭有懷疑的,可是偏偏他又一副咬死了不肯說的架勢。
什麼都不說,只問你信不信。
憑什麼相信?
憑老友蕭紹華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相信?
楊盛韜有點啼笑皆非。
他活了半百,還從沒做過這麼沒道理的事情。
——好吧,就憑蕭紹華相信。
他知道蕭紹華是什麼樣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也非常瞭解他眼前的這個混小子。
可他還是不願意說。
「相信」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