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輪迴…(第3/8 頁)
是轉念間他已經咬住蘋果,把想說又不能說的話,全都嚥了回去。半晌,他轉了話鋒,猶豫著,十分沒底氣的樣子與從前判若兩人,「那個……梁教授,殺陸歧兇手身份的事情,你能當不知道麼?」
從最開始,他用最拙劣的方式對梁炎東篤定式的詢問岔開話題,他摸不清梁炎東對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態度,但從在那之後梁炎東竟然也沒有再追問這一點出發,他就得寸進尺地想要一個保證。
保證梁炎東不會插手這件事。
他不插手,任非就有把握能把楊璐的身份瞞過去。
他知道這樣做不對,他在心裡譴責唾棄自己,但是思想已經掙脫理智的束縛朝完全不受控制的深淵墜落,陡峭山壁上甚至沒有橫生出的枯枝殘垣,能讓他陡然抓住再懸崖勒馬。
任非想,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
他真的深深深深的,愛過那個給了他一枚子彈將他與她之間猝然畫上終結的女人。
梁炎東一點不漏地冷眼旁觀著任非在說出那句話之後,一連串痛苦而糾結的反應,他手指輕輕地敲著自己的手背,在陷入窒息般沉寂的病房中,突然輕聲開口,沉定語氣說出的話卻與任非期盼的截然不同。他說——
「殺陸歧的是個女人。」
就跟身上插的各種檢測儀突然漏電了似的,任非整個人猛地一震,倏然抬頭,悚然而驚。
這表情在梁炎東眼裡就跟自白劑似的,幾乎在轉瞬間就讓梁炎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反覆敲打著自己手背的手指停下來,他毫無疑問地繼續為當初的蒙面兇手勾勒輪廓,「她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然後再在無形的畫布上位她勾勒眉眼,「她是……你女朋友,或者你心裡暗戀至深的人。」
「梁炎東!」任非失控,他偽裝的冷靜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隻言片語中土崩瓦解,他就像一頭暴露在獵人槍口下的兇獸,被致命的威脅捕獲,無從掙扎卻不肯放棄抵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試圖反撲,但牙齒卻被人率先打掉了。
一聲斷喝之後,他什麼也說不出來,激烈的、失控的情緒讓他氣喘如牛,胸口纏的死緊的繃帶、剛縫合還沒長好的槍口,全都因此撕裂般絲絲拉拉地疼起來,可他卻只感覺到一把無形的憤怒的火從腳底猛然竄起來,沿著血脈終於燒到頭頂的時候,卻被不知何時埋伏在那裡的一盆冰水兜頭澆得只剩下苟延殘喘的火星兒。
他慌亂地把手上的蘋果扔在桌上,痛苦地把手插進頭髮裡,擋住自己的臉,聲音在手掌的遮擋下聽著發悶,「別說了……求你了,你別再說了。」
梁炎東看著他,刀削斧刻一般深刻的輪廓不見悲喜,臉上幾乎每一個毛孔都透著生冷無情的味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一個警察,包庇兇手,你知道你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嗎?」
任非一手捂著臉,脫力一般頹然地向後仰靠回枕頭上,「……我都知道。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
「那你知道,」梁炎東打斷他,「我跟殺陸歧的兇手,是什麼關係嗎?」
他一句話問得曖昧不清,任非甚至有一瞬間產生了一種「他跟楊璐是親戚」的奇妙聯想。儘管轉念之間他已經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但任非還是把擋在臉上的手拿開了,他沒看梁炎東,但從梁炎東那個角度看過去的話,能清楚地看見他的眼角有點發紅,臉上透出消極頹然的疲憊。
「整件事情,從目前浮出水面已知的情況來看,都是因為我要翻案而引起的——秦文受人指使殺了我導師留下的唯一血脈,這個債我是一定要找背後的真兇來還的,而我相信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查,你們也一定有猜測,目前暴露在警方視野之內的陸歧並非真正主謀,但陸歧卻是找到背後那個人唯一線索。而現在,陸歧死了,那麼殺他的人,就成了唯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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