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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什麼婚禮了,那只是一種形式,一種掩飾罷了。'雅香透過頭紗看著衣裝畢挺的新郎,才正想表示贊同卻被打斷。
‘其實我只是配角,跟那群前來觀禮的人沒兩樣,不必驚訝,你真正的新郎在那邊。'
雅香沒時間評論矢崎的演技好壞只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大衣櫥的門開了,閃出一道人影。暖氣彷彿突然間停止運轉,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應該說是套在一個男人身上的西裝步履蹣跚地走到雅香面前,部分的面板呈現紫黑色,混濁的紅眼睛直盯著她不放,新郎痙攣的笑聲,刺進她的耳裡。
眼前的男人在雅香看來根本不是個人,而是一個固化的瘴氣(田中好像挺喜歡用這個詞嘛),呼吸宛如干冰向她吐出毒氣。
‘患者? '
戰慄撫過雅香的背脊。自從加入CRS,雖有兩次處理患者的經驗,但這卻是第一次單獨面對。如果淳司在場一定會誇獎她,她在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恢復平日的鎮靜。接著將手伸到白禮服下,同時避開對方揮來的手臂,丟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膠囊。
突然間刺鼻的臭氣四溢,患者雙眼受到大蒜主要成份硫酚與芳基丙基亞硫酸鹽化合物的剌激,發出猛烈嘶吼。
雅香雙手推著掩住面孔的患者,撞倒驚惶失措的矢崎,然後逃出休息室。眼前閃過好幾道門,眼看著就要撞上如同一座高山的結婚蛋糕,幸虧她及時停住腳步,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跑到喜宴會場來了。新郎方面的觀禮人個個有如凶神惡煞,其中一名男子走近佇立在原地的她。此時另一個觀禮人跳過桌面,撥開男子的手臂,並朝他下巴補了強而有力的一拳,男子轉了一圈,整個人栽向結婚蛋糕。一聲慘叫令所有觀禮人全部站起身來,許多椅子也跟著倒下。
‘雅香!這邊!'
‘教練,你太帥了。'
雅香雙手拎起結婚禮服的裙襬,跳過一個趴在地面的老人。
整個喜宴會場充斥著怒號、悲鳴與觀禮人東奔西竄的身影。伊勢龍蝦、酒瓶與色拉落一地,給伊索匹亞的難民看了不氣昏才怪。
‘教練,患者現身了,矢崎只是他的手下。'
‘知道了。'
淳司簡短應答,手邊忙著擊昏左右兩側的敵人,順便翻倒椅子。
雅香雖然有辦法單獨應付敵人,但接下來唸頭一轉,伸手到百寶裙下扯出輕機關槍,擺出一副無人能擋的架勢。
純白的婚紗禮服與黑得發亮的輕機關槍相互輝映,形成一條錯愕的鋼琴線將全場的人緊緊捆住。
‘讓開!否則本姑娘就要大開殺界!'
邊說邊開槍,這一槍並非有意警告,而是一開始雖然將槍口朝上,但反作用力卻把槍口推得更高,引發一道火線射向天花板,眾人頓時被槍聲嚇得抱頭匍伏在地面。
‘笨蛋、還不快逃!'淳司吼道,雅香只得重重地點頭轉身離去。
‘好火爆的小姐,讓這種人拿武器大危險了。'
不知何時出現在淳司身旁的‘伯父'如此評論道。
‘別想推卸責任!當初拿武器給她的就是伯父你!'
‘一味指責我也無濟於事,目前必須積極認清現實,你看,患者們全站起來了。'
伯父往前指,淳司不覺心頭一怔,連忙看向前方地面。彷彿一張碎裂的圖畫代換成一片又一片的人影。手臂向前垂、雙眼有如貓一般發出亮光、嘴角歪斜——擁有患者,也就是後天性吸血鬼全部特徵的人,不約而同聚集過來。
‘大約有一箇中隊,真正的好戲才正要上演。'
‘伯父,你在整垮斯大林後,不是曾經毫髮無傷地突破了蘇聯秘密警察的重圈嗎?麻煩你趕快回想你當時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