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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師吃驚:「遲老師你要走嗎?」
「嗯,」遲晝迅速將雨衣拉鏈從低拉起至咽喉,再帶上帽子,道:
「這一片地形我很熟悉,對講機我也會隨身攜帶,你們只要在這裡等著就可以。」
話罷她轉身就想走,但不曾想沈黎就在她身後,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頭看他,正要皺眉,卻聽見他說:
「我和你一起去。」
遲晝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行。」
深入草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她不能拿別人的生命去冒險。
對她的話,沈黎仿若未聞,他直接關掉傘,拿起包裡最後一件雨衣往身上套,一邊套一邊道:
「兩個人比一個人安全。」
遲晝想都沒想就直言道:
「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我拒絕。而且,你對我來說並不能幫上任何忙。」
他既不是專業人員,也毫無這方面的經驗,對於她來說,只會成為累贅。
沈黎冷靜地將帽子戴好,隨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不需要你保護,我只是想保護你,以任何方式。」
即使他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在危險來臨之際,他可以擋在她面前。不管如何,他無法放任遲晝在自己面前受到任何傷害。
這話如同耳邊驚雷般將遲晝的腦子炸了個嗡嗡響,讓她瞬間失去思考能力。
她就這麼抬頭看著眼前人,連雨水噼裡啪啦地打在她臉上都沒察覺。
見狀,沈黎抬手用指節揩去她額頭的雨水,聲音溫柔且有力道:
「我們走吧。」
話罷,他拿起剛剛的長柄傘,抬起,嘩一聲,一朵黑色蘑菇在兩人頭頂綻開。
遲晝唇珠輕啟又合上,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往前走去。
兩人身影一高一低,一黑一白,中間還隔了一小段距離,可是莫名的,讓人覺得十分相配。
這和諧的畫面,以至於讓攝像師開始有點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要吃這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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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風也有些大。
兩人舉步維艱的走在泥地間,像是兩隻掉進泥潭的鴨子。一邊走的同時還要注小象活動。
因為剛剛耽誤一會兒,小象和他們隔得已經有一段距離。
所以遲晝下意識地就想走快點,再快點。於是一個腳滑,腳就歪了一下,身體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
見狀。沈黎提醒道:
「不要走太急,安全最重要。小象的速度已經放緩了,就算我們慢一點也是跟得上她的。」
剛剛觀察中他就發現小象的步伐慢了下來,也許是因為雨勢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累了。
遲晝握了一下手心,啞聲道:
「你可以慢點,我不行。」
前天她已經失去過一條生命,她不能原諒自己再次失誤。
話罷,她抓著自己身上的包,頭也不回地走出雨傘之下。
有人說過,她總是太過獨立,獨立到讓人不知怎麼和她相處,甚至不顧他人想法。
她有嘗試過努力去改正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別人一靠近,她就想躲開。別人一對她好,她就想破壞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好。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不值得,她也不該去拖累別人。於是,久而久之,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對她好的人,都從她的身邊消失。
這一次也一樣。
她目視前方向前走,不敢回頭。生怕自己會軟弱。
直到,那把雨傘遮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