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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想不通秦肅徵這唱的是哪一齣。
分手不是因為深仇大恨,不至於斷絕來往,可秦肅徵這樣糾纏不清,倒像是兩人曾經情深義重。
秦肅徵的喜歡不過是愧疚加上一點憐憫,更或者陸淵的性格給他加了分,讓秦肅徵誤以為陸淵就是合適的那個。
他會錯認感情,陸淵不會。
陸淵再笨,也不至於前腳剛在河裡濕了鞋,後腳立刻又伸進去,再體驗一次河水究竟有多涼。
按說秦肅徵是做投資的,應該比他更懂什麼是沉沒成本,如何及時止損。
茶几邊上有隻小書架,陸淵掃了一眼,是他平時在家看的那些書,大多很新,有幾本還掛著腰封,只拆了外層的塑膠紙。
陸淵抽了本《銀河帝國》出來。
秦肅徵是不看小說的,陸淵偶爾會見他讀一些大部頭的,與政治經濟相關的原文書。
秦肅徵洗過碗,正戴著眼鏡坐在另一頭專注的看檔案。
金絲鏡框遮住他深邃的眼窩,眉骨和鼻樑的連線的弧度平滑了些,胡茬刮的乾乾淨淨,看上去冷漠又禁慾。
陸淵捧著翻了兩頁,瞄了一眼秦肅徵,估計他已經消了氣兒,「或者我買套新的……」
其實他完全沒明白到底哪兒戳了秦肅徵的炸點。
說來也怪,秦肅徵對著旁人喜怒不形於色,偏偏一到陸淵跟前就敏感的一摸就炸毛,身上安了無數個引爆裝置似的。陸淵摸不準他的脈,三天兩頭的點火藥桶,別的沒學會,順毛擼學了個十成十,哄秦肅徵算是百試百靈。
比如現在,秦肅徵鏡片後面的眼神一凝,陸淵頓了頓,「還你」兩個字沒說出口。
既然已經分了手,那和秦肅徵爭吵就沒有任何意義。
秦肅徵放下電腦,隔著眼鏡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的表情溫和一點,「……昨晚怎麼會去那兒?」
陸淵愣了愣。
秦肅徵這架勢不像是對他有想法,倒像是想當他爸。
好像陸淵是叛逆期的中學生,偷溜出去喝酒被家長逮了個正著,這會兒正在接受秋後算帳。
陸淵沒經歷過這種陣仗,有些新奇,抿抿唇,「張武約在丹淮坊,我和小沈就過去了。」
「張武?」
陸淵想了想,避重就輕的跟他解釋,「他和小沈有些矛盾,不過昨晚已經解決了。」
秦肅徵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沙發上,鏡片反光,陸淵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他語氣平靜,「他和沈澤寧有矛盾,你倒是講義氣。」
陸淵不接話。
陸繼明沒管過他,白芳蘋管不著,秦肅徵是第一個這樣同他講話的。
秦肅徵不依不饒,「為什麼讓沈澤寧住在家裡?」
陸淵想起白如安的過激反應,沒敢直說,眨了眨眼,「他這兩天就走。」
秦肅徵看著他在書脊上攥的發白的手指。
陸淵不擅長撒謊,緊張時手指會下意識捏點東西。
「今天還是明天?」
指尖開始泛麻,陸淵忽然有些好笑,鬆開書,反問他,「你呢?昨晚也在丹淮坊?」
他並不真的是秦肅徵家的小孩兒,秦肅徵問這些問題根本沒有道理。
他沒什麼可心虛的,秦肅徵沒資格管他。
陸淵把書放回書架上,靜靜等他解釋。
秦肅徵摘下眼鏡放在桌上,神色平淡,「我跟著你去的。」
陸淵背對著窗低著頭,輕輕皺了一下眉。
秦肅徵還有些委屈,「我一直在你家樓下,你沒發現。」
陸淵,「……」
stalker不少,坦蕩成這樣的陸淵第一次見。
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