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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白將離溫暖的懷抱,徐岫讚嘆之餘不免有些得寸進尺,將一雙赤足貼上了白將離的小腿,這才覺得整個人真正的暖和起來了。白將離膝頭被輕輕一撞,感覺到對方冰冷的足踝蹭上自己的小腿時,頓時打了個激靈,分開雙腿夾住足面,心中不禁猶疑起師兄到底還曾受過什麼傷來。
&ldo;你是不是冷了?&rdo;徐岫無比自然的問著白將離,卻半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白將離搖搖頭,看著徐岫平靜無波的雙眼,輕聲道:&ldo;沒事。倒是師兄你好些了嗎?&rdo;只見徐岫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微微闔起眸子,側著身體便要入睡。
立即就叫白將離噤了聲。
第二十八章
白將離醒來的時候,只孤身一人,抬頭便是荒月蒼涼,四下寂靜十分,足前是一條望不到邊際的江河。
他似乎在等什麼人,又覺得神思沉鬱,什麼也想不起來,旁邊空落落的,好像缺了誰一樣。只茫茫然的望著這一川江海奔流,看這一芥天地寬廣,似有所悟,又似混沌不清。
這時江面遙遙駛來一葉扁舟,有人立於船頭,披頭散髮,寬袍大袖,任那冷風颯颯,獨自攬盡乾坤萬數。只放聲高歌,歌聲清越高昂,似是極了放浪形骸,腰間尚還懸著一沽酒。
毫無由來,亦無分說。
待那扁舟翩然駛過白將離身側時,只見他足尖輕點,似一道輝光躍然閃過,直直落在小船甲板上頭。船上只有兩人,加他才成三人行,船頭的歌者氣竭力盡,當即收了聲,只將最後一點酒漿倒入口中,爛醉如泥,雙眸暈暈,砰然倒在甲板之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著。
船尾的青衫人坐在邊上,雙足空懸,波浪跌宕的江水在他靴下緩緩流淌而過,他手握一柄竹竿,銀色的絲線在月光之下耀耀生輝,只聽得這人懶聲說道:&ldo;小友且隨某前去赴宴罷,今日是那鳳大先生做東,斷不會無趣的。&rdo;
白將離便道:&ldo;莫敢不從。&rdo;
兩人隨後互通了姓名,白將離才知青衫人姓方名為斯羽,心裡便想他這般容貌,便是叫似玉,也沒什麼不恰當的。扁舟順水而下,順風而遊,方斯羽似乎也不在意,只是單手握著釣竿,一邊與白將離談天說地。白將離雖是寡言之人,但架不住方斯羽見多識廣,任何話題都可信手拈來,說起話來繪聲繪色,叫人如痴如醉,又不怕冷場,一時兩人倒也談得分外開懷融洽。
卻說白將離談及平日興趣,方斯羽微微一嘆,將頭上斗笠拿下,只道:&ldo;你與那二姑娘倒十分相像,應極有話說。&rdo;白將離便追問那二姑娘是誰,方斯羽站起身來,看扁舟輾轉順流,笑說,&ldo;哦……那二姑娘啊,是我們幾人中劍術最好的,你要是有什麼心得領悟,只管問她去。&rdo;
過了半晌,扁舟靠了岸,方斯羽將那爛醉如泥的歌者拎在手中,喚了白將離隨他一起去。三人行了一陣,才見著前頭忽然一陣開闊,藏在林中有一處居所,正是紅牆綠瓦、亭臺樓閣、飛簷翹角連天,大門敞著,似隱隱有絲竹之聲逸出。
方斯羽帶著白將離入了內,只穿過一條長廊,撩去那些層層疊疊攏著的羅紗,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芳菲來;旁近欄杆瑩白如玉似瓷,院中青蔥之餘夾雜一線活水,生機勃勃,又極是青幽安靜,二人行到轉折處,便上了小橋,底下一泉碧波,數百朵芙蕖盈盈盛開,鞠身而納手中,精巧美麗好似雕玉玩物,恰如人間仙境。
卻聽得小橋盡頭的涼亭之中有一人聲音傳出:&ldo;瞧瞧,何曾見過這般放誕人物,自個兒遲了,還怪咱們不出去迎他,當下就將老五拎來了,這是示威呢。&rdo;
那涼亭卷著紗幕,朦朦朧朧,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