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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我開始有幻覺。怪，才剛來時根本沒發現他和王亮有啥像。

果然酒是好東西，何必等有錢，醉了，想要嘛就有嘛。

我老勸王亮上進，幹嗎那麼累，呵呵，爛泥有爛泥的快活，他比我早想開。

敬兩個租客一杯，命運的安排，讓我們佔據了地下室各一間房，成為最親密的鄰居。

高了，我甚至開始聽到王亮的聲音。

我踉踉蹌蹌撲出去，服務生跟在後面，&ldo;小姐！&rdo;估計怕全跑了沒人買單。我扭頭笑，&ldo;別怕，他的車在門口，紅的，跑車。&rdo;

我站在過道里發呆，沒人，倒是樓下喝夜茶的聲浪一陣比一陣響，震得腦門更痛了。我捧住頭，胃也跟著痛起來，醉了醉了，想吐，喉間熱騰騰的東西直往上湧。我掉頭往洗手間跑，殘餘的神志警告我不能弄髒地毯。剛跑到門口，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推開門。

&ldo;噗！&rdo;

喉嚨裡蠢蠢欲動的液體噴得一天一地，鏡臺，大理石地面，門，身上，手上。

我傻了，鮮紅色的。

我揉揉眼，眼睛不好？

有隻手從後面扶住我。

我回頭，是王亮。

你終於來了。

我彎了彎嘴角，眼前一黑，如同所有女主角，在關鍵時刻暈過去了。

第二十九章

沒多久我就醒了，因為周圍很吵，有人在尖叫，腳步來來去去，低低的說話聲，&ldo;120說在堵車，沒辦法快。&rdo;

王亮…嗓子眼像被什麼壓過，出來的聲音幹扁得不像我的，&ldo;王亮。&rdo;我睜不開眼，感覺到有人湊近我，&ldo;嗯？我在。&rdo;

是的，他來了，他在。

又有想吐的感覺，我掙扎著想起來，他幫我把臉偏向一邊。

從嘴裡鼻間噴出溫熱的液體，如此狼狽，讓他更厭惡吧？在嘔吐的間歇我喃喃道，&ldo;對不起。&rdo;

&ldo;傻瓜。&rdo;他溫柔地說。

旁邊的人在商量，&ldo;120被堵在高速上，起碼還要半小時，怎麼辦？&rdo;有人在打電話，&ldo;一直吐，噴射狀。&rdo;他們用被子裹住我，可我還是冷，心慌，快飛起來了，暈得找不到北。我嘟囔，&ldo;我要睡了。&rdo;睡睡就好，我摸索他的手，請握緊我吧，最後一次。真的，從今以後不再糾纏。我知道感情有生有死，也明白有始有終。

我睡了，睡睡醒醒，好像被人抱著上車下車，又被放下。

困呵，很久沒好好睡覺，總算可以安心了。

鬧鐘響起時，我醒來，但被鎖在自己的軀殼裡。糟，要遲到了，紀惡神不定怎麼罵我呢。我睜開眼，趕緊閉上，過會忍不住再睜開。

紀舒的臉，和我的相距30公分。具體說他伏在我床頭，此刻正迷惘地看著前方。現在的他像團鹹菜，頭髮亂了，眼袋，鬍子茬，然後，視線和我的對上了。我清晰地看到，從關心到責怪到忍耐，他的眼神迅速地變化著。

我心虛。

幸好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藥水瓶上，用陳述性的語氣說，&ldo;十二小時內沒再吐血，就可以進食。&rdo;他的白襯衫布滿褐色斑點，估計是我做的好事。能洗乾淨不？不然三四千一件襯衫就此泡湯。也不知道昨晚的飯錢還用不用付？

我胡思亂想，他又在床邊坐下，打量著我，&ldo;面試時你說，打算積累多些經驗，將來爭取做最好的管理人員。&rdo;誰不吹幾句，難道說自己喜歡做文員，呆在原地不動，一輩子被人呼來喝去？他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