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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梔去洗手間整理儀容的時候,餐桌邊只剩互相無比熟悉的兩家人。
林曉難得斂了笑,字句清晰地對閨蜜一家說道:
「你們不要再欺負她了。」
姚菁菁的母親還以為她只是隨口給個臺階下, 並不是實心職責, 於是回答:
「沒有欺負她呀, 只是想和小姜多熟悉熟悉。」
林曉定定看著她,勾唇:
「凱拉已經把未來準備送給時珩妻子的珠寶送給姜梔了。我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而是在警告。」
時珩順著母親的話,語氣是一貫的清風霽月:
「至少未來十年,我不想再在任何宴會上看到您三位了。」
「還有,菁菁,你未來的所有影視專案,et娛樂全部撤資。」
用著最禮貌的語調,說著最狠的話。
林曉到底還是顧念閨蜜的面子,連忙指責了時珩幾句。沒想到這小子脾氣硬了,道了聲「再會」之後直接離席,往洗手間方向去接姜梔一同離開。
兩人如同校園情侶那般牽著手,一個身穿高定西服,一個則把簡單的白色上衣衣擺塞進褲腰裡,端的是青春無敵。
走下石階,姜梔不禁回望身後那燈火輝煌、森然聳立的城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怎麼,後怕了?」
時珩摸摸她毛茸茸的後腦勺。
姜梔搖頭:「正相反,來之前還緊張,現在我忽然覺得一點也不可怕。」
她有顏有才華,背景也不輸宴會上的大部分人,而且她能感覺到,在身後幫助她的人,支撐她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她所擁有的後盾牢不可破。
這樣一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林曉一天不接受她,姜梔相信自己有十足的耐心與厚臉皮,討長輩喜歡這門課她二十多年都拿的a+,這一次的成績可能稍晚點出,但總有一天也會是a+。
臨上車前,在空曠的停車場,身後有人叫住他倆。
黑衣黑褲的中年男子拾步走近,路燈映照在他的臉上,時明時暗。
「父親?」時珩忽然喚道,「您什麼時候到的?」
兩分鐘前剛誇下海口說自己一點也不害怕的姜梔此刻心頭緊縮,整個人都拘謹起來。
「這位是小姜吧?」男人操著一口北方口音的普通話,「我是時珩的父親,你好。」
姜梔急忙伸出兩隻手,握住了男人抬起的右手。
「叔叔好。不知道您要來,所以我們」
「沒事。」時父收回手,露出一絲輕鬆的笑,「你剛剛跳的《木蘭賦》我看了,非常驚艷。」
姜梔這時才看清時珩父親的容貌。
時珩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清貴,容貌精緻,三庭五眼俊美柔和,而時父比時珩生得更加硬朗些,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細微的痕跡,但仍然能看出他在年輕時一定是個不輸時珩的美男子。
時父繼續道:「我中學時在國內讀了幾年書,語文課上學過《木蘭辭》,當時我就想,如果這首詩歌編成舞蹈,一定要公孫娘子那樣的舞者才能跳出韻味,一舞劍器動四方。」
「今天你在臺上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擁有當年唐宮第一劍舞娘子的風采。可是當你走下臺時,我又發現這原來是一個可以靠可愛吃一輩子飯的小朋友。」
時珩以前曾經和姜梔說過父親和母親的愛情故事。說他老爸舌燦蓮花,最會哄女孩子開心,無論老媽多生氣只要聽他一陣哄很快就能消氣。對比之下,時珩覺得自己普通話還說不大利索,在姜梔面前猶如一個鐵憨憨。
站在肖似時珩的男人面前,聽他這般誇自己,姜梔一張俏臉很快燒紅了,左手羞赧地攥住了男友的衣袖。
「叔叔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