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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母親這頭家境的優渥,更是養得她對於人情世故上頭的認知感極為的淡薄。
季成蹊的陳述,聽起來就是他家裡的不滿都是因為他的堅持才沒有發作。
慄清圓迎面接受著種種的控訴,沉默良久,以至於撐傘的那隻手已經被雨水泡的發皺發麻。她覺得季成蹊矛盾極了,口口聲聲在細數她的不是乃至不足,起碼是與他共婚姻的短板。可他一口氣倒完,又朝她走來。慄清圓有一刻想起小時候媽媽不講理的發脾氣,種種她的艱難,種種圓圓的不聽話。
但本質上不一樣。媽媽最多隻是控制慾強一點,她沒有去喜歡圓圓之外的女兒。
季成蹊一身狼狽的澆潮,走到慄清圓跟前,不無愧疚地對她說:“對不起。清圓,我知道我該死,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分開。”
眼前人有著上乘的皮囊,更有著一雙天生拿手術刀的手。他的一雙手能打出外科手術最漂亮的結,也能為她彈出她喜歡的那首《rry christas r wrence》。然而,那隻手要攀附到她臉龐時,慄清圓終究後退了一步。
也許他沒有說這番實際的話,也許他剛才從車裡下來什麼都不說地抱著她,更也許他能為了她不顧工作不顧病人地跑去她出差的城市,敲響她酒店的房門……什麼都不管地請她忘記這悠長關係裡短暫的跑神。
以他實際的溫度,
以他懇切的‘我愛你’。
也許,慄清圓會窩囊地原諒他。她也不清楚,她到底會不會這麼沒出息。
但實在的,她確實這麼想過。想過,他但凡豁得出去一次,把他們置於不顧死活的瘋癲裡一回,她會的,會憑著本能的依賴他,原諒他。如社會新聞裡許多終究原諒丈夫出軌那樣。
可是,他說了這麼言重的話。好像一段關係的失散,雙方總有各自五十大板的活該。
原來,在他的眼裡,慄清圓並不是個合格的婚姻伴侶。
而事實上,慄清圓陪涉外客戶參加一個房產交易會。她跟著參觀過某個樓盤的樣板房,她喜歡極了,她跟季成蹊說過的,如果可以,他們aa貸款買那套房子作婚房吧。我喜歡那個一樓,風雨交加時都有著巋然不動的沉靜感,我難得在樣板房裡感受到安全感。
等你有空,我們再去看看,好不好?
她還計劃過,那套房子逼近八位數,兩頭家庭多少會貼補些的。總之,慄清圓不想他事業上升期壓力過大,置辦的話,無論如何,男女平等。
這便是她兢兢業業對待每一個客戶的原因。
工作這二三年她確實規訓得理智、沉著了些,但她自問在處理戀人關係上已經足夠溫和、剋制甚至到大度的份上。
好幾次,她明明很想發脾氣:你陪陪我吧,哪怕一個小時。
最後,總是站在醫患特殊的角度上,體諒他,如同這麼多年體諒父親那樣的心情。
慄清圓怎麼也沒想到,有一日她被迫的情緒靜音會被另一半控訴成精緻利己的程度。
她的沉默、隱忍甚至不得已的獨立,變成了她只顧忙自己的、追逐那些虛名濁利;變成了她不會推己及人地關心伴侶,並不能勝任婚姻裡妻子乃至母親的角色。
“嗯,那個給你髮長裙照片的女生彌補了我的不足,是這樣嗎?”
“清圓、”
“你回不回答我都不要緊。季成蹊,你早該告訴我的。你早告訴我,沒準我可以做到你心目中的一百分。”
“……”
“可是,我不稀罕。我天生就是這個性子,我父母養我這些年,在我身上真金白銀的投資了那麼多,也沒想著改造我。更何況外人。退一萬步,季成蹊,你遠沒能力與本事到讓我放棄自我來取悅你。”
那晚便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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