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遊,遠行路遙志四方 第一百零九章 楓葉染血如深秋(一)(第2/3 頁)
言語,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有同伴倒下。
在那人身後奔下山包的,更是像完全沒有看到山坡上躺地的身影,一個又一個的匪寇從這個倒地不起的屍體上踩過,沒一會整具屍體便被踩踏的不成人形。
在人群的最末尾是那身穿炎陽甲冑的男子,他手中拿著一柄鐵弓,已經拉著滿月狀,等待著射殺下一個不服從安排的匪寇。
那名被村民們喊作老李的漢子,方才只聽到“嗖——”的一聲,極為細小,如果不是他在身旁完全不可能聽到,他在男子射完第一箭後,就一直伏地不起,不敢抬頭看那甲冑男子。
甲冑男子似乎覺得他還算識趣,趁著拉滿弓弦的時機,衝其說了一句:“你便不要回去,在此地尋個地方呆至天亮,之後的整個山羊壩子便都是你老李頭的了”。
“謝謝...謝過將軍,不對!謝過大當家的,再謝過將軍...小的這便找個地方待著,絕不忤逆將軍意思”老李立即又是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原地匍匐著轉身,向甲冑男子身後的密林爬去。
他爬行的速度極快,沒一會的功夫便要爬入草叢之中,只是突然聽到身後那甲冑男子輕笑出聲:“還是用跑的吧,不要在別人面前當奴才當習慣了,便從今往後都是奴才了...”。
老李聽到這裡,立即起身向密林當中奔跑,可就是他起身瞬間,他又聽到了那熟悉的一聲輕響,“嗖——”就是這樣的一聲輕響,沒有任何驚濤駭浪,在那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老李頭那渾濁的眼神中變幻不停。
時而驚恐,時而迷茫,時而絕望,時而...悔恨,他早些年還是一名剛及冠的村內漢子時,街巷裡的鄰居都把他稱作是那山羊壩子中最聰明的孩童,鄉長也讓他小女兒送了許多書籍來他家中,讓他好好讀書,日後全壩子攢了些銀錢便讓他去趕考。
可是隨著壩子裡收成一年又一年的不景氣,村中的人似乎不再吹噓他這名天才,鄉長家中的那小女兒,也很少再來給他送書看了,他有一次務農的時候看到,鄉長家的那小女兒在村口跟一個路過此地的書生,正在歡聲笑語的聊著,所講述的都是他書中學過的道理。
是那位女子送來他家中,送到他手中的書中理,他覺得自己早已經綸滿腹,為何村中無人在提及當年之事,也無人說要給予他銀錢讓他趕考,那位女子如今更是與他人相談甚歡,只留得自己一人對那幾本書籍充滿幻想。
後續的幾年,他不再翻看書籍,專心跟著壩子裡的鄉親們務農,不論幹什麼都極為賣力,鄉親們好像又回到了過去,開始稱讚他是那最聰明、最能幹的老李,有一家的姑娘瞧上他這個勤勞能幹的好兒郎,不久後,就在鄉親們的鬨鬧下,他與那位姑娘成了親,成為了山羊壩子里人人言說的好親事。
但他越是與那姑娘生活,他越發地開始記起曾經,在屋中看書的自己,以及那個時常會來敲自己家門,遞給自己一本本書本的那位鄉長家的小女兒...他開始迷茫,開始不知所措,在他看來,自從鄉長家的那位小女兒那日與那位路過書生言笑晏晏之後,她便再也沒有找過自己。
一直到了今年年初,他在一次山中挖撿草藥的時候,被匪寇抓走,一開始他以明死志,雖是渾渾噩噩渡過這幾年,但如今就算要死便也要學一學,自己曾經在書本之中見過的那些“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書生郎,學他們一樣坦然赴死。
但最後卻因為聽到匪寇們的言語,他便不再想死了,他衝著那匪寇頭目,大聲喊出了自己的怨恨和自己的心結,叫罵著那些毀掉自己一身的鄰里,他嘶吼著想要用這些人手,讓自己不是這麼憋屈的死。
那匪寇首領和這甲冑男子當時的笑容和讚許,至今都還在自己心底揮之不去,他們是第一個承認自己能力的人,那便為他們施展自己的全部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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