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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秘書聽見年曉泉的話,心中除了感激,隱約還生出了一些疑惑。
她跟在白宴身邊兩三年了,對於自己這位上司的私生活,瞭解其實不多,平時他們在日常生活裡,也從沒見這位白總對身邊哪個女人生出過什麼格外的興趣。
早些時候,得知眼前這位氣質美人與自家老總認識,他們都以為兩人只是少年時期的故友,沒有聯絡到兒女私情的層面上去。
畢竟,白總這人清心寡慾這麼些年,要動凡心早就動了,怎麼著也不至於二十八歲了才回中國,來一二線城市的老理髮店裡尋找真愛。
但現在年曉泉這樣一句話說出來,胡秘書站在原地,立馬又有些不確定了。
程茜倒是沒再去管一旁瞎琢磨的胡秘書,她見年曉泉這麼說,知道自己的確一時有些激動過了頭,於是沉默一晌,把手裡的掃帚往地上使勁一扔,摔出一陣不小的聲響,又望著那邊的白宴故意咳了一聲,抓住年曉泉的手,揚聲說了句:「那你們別聊太久啊,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店裡守著。」
年曉泉伸手跟她回握了握,點頭答了聲好,彎腰把地上的掃帚撿起來,理了理衣服的下擺,邁開步子,一邊往樹底下走,一邊將臉上的口罩脫下來,放進右邊的口袋裡,摸到裡面半包還沒有抽完的女士香菸,拿出來看了兩眼,在白宴身邊站定的時候,抿著嘴唇,輕輕遞了過去。
年曉泉平時沒什麼菸癮,只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偶爾會來上一根。他們這個行業有些特殊性,應酬起來,時常需要就著一根煙的交情寒暄幾句,所以現在,她舉著手裡的煙,把白宴當成自己的客戶,再望過去的時候,心情就變得從容淡定了許多。
白宴這會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靠在銀桂樹外的水泥臺上坐著,兩條長腿隨意斜搭在地上,踩著腳下落了一地的葉子動也不動,直到年曉泉把香菸遞過來,他才沉默的從裡面抽了一根出來,放在指尖轉了一轉,然後一聲不吭地放進嘴裡,又不動了。
年曉泉見狀也沒準備開口,低頭將手裡的煙點燃,然後微微揚起脖子,身體往後靠了靠。
「借個火。」
年曉泉被白宴突然發出的聲音一驚,側過身來,為避開他有些放肆的眼神,故意把頭垂得低了些,「嗯」的一聲,舉起打火機,拇指輕輕往下按著,將那小小的火苗平穩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白宴個子高,將頭靠向打火機的時候,身體也無法避免地跟著往年曉泉這邊傾斜了一點。
他原本身上的那股子檸檬香氣此時已經被香菸的葡萄酒味所遮蓋,整張臉被包裹在樹枝漏下的光暈裡,細長黝黑的睫毛往下垂著,拉扯出鬢角一道寸長的疤,截面有些粗糙,彷彿一塊兒原本應該冷清無暇的白玉,突然沾上了點兒野性的活色生香。
年曉泉被眼前白宴的臉所迷惑,眯著眼睛晃了一會兒神,直到他皺著眉頭,將嘴裡的煙一股腦全吐出來,猛烈地咳嗽了兩聲,年曉泉才重新回過神,意識到他原來並不會抽菸,心中一時覺得滑稽,嘴唇上下抿了抿,沒忍住,就那麼很不識趣的笑了出來。
白宴於是重新坐直了身體,把手裡的煙甩在地上,突然伸出手來,捏住了年曉泉的一邊臉蛋,身體往前傾,視線焦灼在她略微張開的嘴唇上,開口問道:「怎麼,覺得戴個口罩,我就認不出你來了?」
他說話時,視線像是生出了具體的形狀,柔軟而綿密地遊離在兩人面板上,跟窸窣的陽光交錯在一起,眼睛深處,隱約浮現出一股年曉泉曾經無比熟悉的情/欲,就像他過去每一次惱羞成怒時,把她壓在床上不知饜足的樣子。
年曉泉連忙收回臉上的笑容,裝作不經意地側過頭,從兜裡掏出一根平時給女兒容媛準備的棒棒糖,細心撕開,哄孩子似的塞進白宴嘴裡,輕聲安撫道:「這是薄荷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