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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楊安一開始聽從妻子的建議,把她安排到了「小陽春」裡工作。
「小陽春」是楊安妻子開的日式溫泉旅館,裡面女員工不少,工資高,工作強度也輕。
楊安娜對於自己爺爺的「關門弟子」年曉泉好奇極了。
她放假回到家,見了年曉泉一眼,心血來潮,就也鬧著要去楊安工作的美發會所「月色」裡打零工。
年曉泉跟她關係處得不錯,於是時常借著看望楊安娜的理由去「月色」裡坐坐。
她沒事時就幫她打掃衛生,有時客人留得晚了,她也守在一旁,學學老師剪頭的手藝,或是記一記城裡人喜歡的髮型款式,如果手癢了,就回金鑼巷,給那裡的街坊鄰居做個髮型。
楊安娜打工一個星期之後熱情驟減,開始靠著跟年曉泉的閒聊打發時間。
她告訴年曉泉,「月色」的老闆邵華蘭名下產業眾多,雖說是個女人,但相好的不少,平日裡就愛勸良家婦女下海,據說上個月,她才將店裡大腿最白的女人介紹給她外甥白家少爺去做情人。
「她那個外甥跟我還是一個學校的,據說北城人,留級來咱們這裡重新高考。一來就是校草,我遠遠看過一眼,頭上五顏六色的,見人不拿正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睡多了,臉慘白慘白的,一看命就不大長。」
楊安娜雖也知道白宴長得漂亮,但架不住這人行事風格實在出格,據說跟比大他七八歲的女人都能看對眼,所以聊起他來,楊安娜就像自家孩子誤入歧途似的痛心疾首。
年曉泉手裡拿著打掃的抹布,一個勁地笑:「跟你一個學校的,那才多大呀,就包養情人,是那種要跟人睡覺的包養嗎?」
楊安娜搖了搖頭,顯得懵懵懂懂:「這我不知道。我爸不讓我跟那種人玩,他說那種人沾上不得了。小泉,你爸管你跟哪個男生玩兒嗎?」
年曉泉抿了抿嘴巴,搖搖頭:「我爸進城之後就沒訊息了,我們村裡人說,這麼多年,他應該是死在外面了。」
楊安娜一時詫異,神情顯得有些懊惱,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不起,那你媽媽呢,她管你跟男生玩兒嗎?我媽媽就從來不反對我戀愛,她說在日本,我這個年紀的女生早該和男生花前月下了。」
她這話問完,年曉泉耳朵有些紅了起來,「我…我媽媽腦子不大好,現在躺在床上,有些認不得人。」
年曉泉這樣說,其實有所美化,年玥豈止是不聰明,她屬實是真傻,這些年就沒明白過,長得雖說挺漂亮,不認識的人乍一看,我見猶憐,嬌弱到了心坎兒裡,但你要跟她說兩句話,立馬就能發現她比普通人反應遲鈍一些,加上兩年前她進城,被車子撞了頭,如今躺在床上,已經跟個廢人差不多。
年曉泉高中時成績中上,發揮正常考個普通大學不難,但她還是決定一個人出來打工。
她倒是沒多少遠大的理想,只想著多掙點兒錢,讓鄉下的奶奶跟年玥能過得比以前好一些,讓年家那一家子男人別再欺負她們,至於自己以後的路,她還沒有特別的規劃。
楊安娜在省重點高中上學,哪裡見過年曉泉這樣的可憐人。
她打小就喜歡看苦情電視劇,有時跟著電視裡的人物心情起伏,彷彿自己也聲臨其境,趴在主角的床下面,伸出一個耳朵,聽他與苦命的愛人你儂我儂,為她愛美人不愛江山,為她拔劍一怒為紅顏。
但現實生活裡沒有苦命的女主角,男人再厲害也坐擁不了天下,長得漂亮的,如白宴之流品德敗壞,而自己的男友一天五塊零花錢,笑起來,帶不了幾分譏誚,憨厚老實,也不像多聰明的人。
所以她聽見年曉泉的話,眼睛便開始濕潤起來,握著她的手,真誠安慰道:「你放心,你以後一定能過上好日子,你雖然呆呆的,但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