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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這家人怎麼有肉吃,挺小康啊。
「大師,」那人二話不說先下跪,哭訴道,「大師,我家兒子因生得貌美,竟被縣長大人搶走,賤內極力反抗,被她抹了脖子,大師……我不想活了。」
感情這些肉,是縣長送的「彩禮」?
周窈不由感嘆世風日下。
「阿彌陀佛,」靜凡忙扶起那位可憐的孤寡母親,「施主,也許縣長會優待公子呢?」
「怎麼會,她背地裡做的,可是人口的買賣……」那可憐的女人一句三喘,眼看就要哭暈過去。
周窈疑惑:「總有比縣長還大的官,你可以越級告發她。」
「不可能的,她們都是串通一氣的,」女子哽咽道,「她剛上任的時候,每年要徵三次稅,村裡的年輕人去大城鎮告官,誰知再也沒回來。」
若是官官相互……周窈不忍心再聽,轉身出了房門。
靜凡盡心安撫,扶著女子坐下,念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之類的話。
她走到院子裡,發現一坨高高攏起的小土堆,上面粗糙得豎著一個木碑。
她原本想得天真,覺得這國家就算沒有皇帝,治理的也挺好,她可以做一個撒手掌櫃。但她性格使然,覺得做明君不切實際,但做撒手掌櫃也忒沒志氣,便想著學學政治。
誰知這國家看著繁華,早就病入膏肓。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她們到達這家時,天邊已有淡淡的紅霞,等靜凡大師從房子裡出來,月亮都上頭了。
周窈抱臂靠在門邊,望著天上的明月,心裡頭思緒萬千。
金石之聲在耳邊輕輕響起,不用想都知道,靜凡大師站在她身側。
「走吧。」他說。
周窈一反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常態,心情沉重地跟在他身後,二人徐徐歸去,靜凡大師未和她說一句話。
也許有怨懟,也許有無奈。
「對不起。」周窈鼓起勇氣快走兩步,與大師並肩。
「施主是對貧僧說,還是對百姓說。」
「對大師,也對百姓。」周窈無論如何都要背起擔子了,她深吸一口氣,真摯道,「大師,我來慈悲寺,就是為了學習治國。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許多錯事,犯下許多業,讓大師對我有偏見,但大師,你要相信,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我一定能做個好皇帝,保護好百姓。」
說到最後,到像是喃喃自語。
她盯著靜凡,目不轉睛:「大師相信我嗎?」
靜凡一愣,握著錫杖的手發緊,他沒想到她會問他。
鑑於此人的黑歷史,他可真是一點也不相信他。
但他依言回頭看她時,那人如太陽般灼人的眼睛裡,迸發出前所未有的信念。這信念不像執念,它很淡,但滿盈盈的,充斥在她的靈魂裡。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又溫柔,看他的時候沒有一點世俗的慾望。
靜凡頭一次用不帶任何偏見的眼光打量她。
奇怪的是,這人一旦卸下那些不堪入目的過往,竟變得光彩奪目起來。
她耳邊的碎發俏皮可愛,身材玲瓏,若出水芙蓉,確是站在哪兒都能讓人默然無聲的大美。她的目光純真篤定,不參雜任何穢質。
他想起十年前,她給他的那一鞭子,那時候她滿眼的邪氣。
他趕忙雙手合十,別開視線:「阿彌陀佛,施主本如何,佛祖自知曉。」
周窈:啊?這和佛祖有什麼關係。
夜深人靜,周窈考慮到安全問題,送靜凡大師回屋。
她見他入屋鎖好門方離開。
回去路上,她看到自家草房前亮著一盞燈,小胳膊正在門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