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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想起初遇時,花坂裕也唇邊溫和的笑和他那句:「前面好像有一個臺階,但我不記得在哪裡了,有誰可以扶我一下嗎?」
心裡漫起酸澀。
第7章 神奇少年
——咔擦。
距離洋屋不遠處的溫泉旅店,花坂裕也捧在手心的茶杯突然裂出一道縫隙。
老闆娘正在給他斟茶,看見這幕立刻放下了茶壺,連忙道:「花坂先生別動,我去給您換一杯茶來——」
花坂裕也也聽到了杯子的聲音,把它遞給她。
老闆娘接過,見上面只是裂了道縫後小小鬆了口氣。
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裂開了?幸好沒有燙到人,她看了一眼花坂裕也的手,手指白皙,骨節分明,要是在這麼漂亮的一雙手上留下什麼痕跡,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老闆娘動作利索地給他換了個新茶杯。
花坂裕也低聲道謝:「對了,老闆娘,那棟洋屋離咱們旅店遠嗎?」
他用的是「咱們」,無形中把自己和旅店劃為了一撥存在,老闆娘聽得心裡舒服:「不遠,步行的大概十來分鐘就到了。只是山上嘛,又是條路,有一點難走。」
老闆娘繼續說:「我們旅店附近還好,越往洋屋那邊走,雜草啊、樹叢啊什麼的就越多。誰叫那一家人都不回來呢,也就沒人打掃了。不然好好的一個房子,也不會變成試膽大會的玩具。」
「原來是這樣。」花坂裕也點點頭,抿了一口熱茶,起身。
老闆娘見他拿上了導盲棒:「您要去哪?我帶您去?」
花坂裕也柔聲:「沒關係,我就在圍著旅店轉一轉,不用陪我。」
「但」老闆娘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有些猶豫。
「沒事的,」花坂裕也笑,「只是散散步,很快就回來。」
「好,好吧。」
花坂裕也杵著導盲棒出了門,山裡的空氣清新,他輕嗅了嗅,在風中聞到了腐舊的味道。
他循著氣味往前,雙目仍是閉著的,卻準確地避開了所有路障。
花坂裕也不是先天性失明。
彼時,年幼的他不堪詛咒侵擾,花坂家的咒術術師也早在一代一代傳承中凋零,所有人都對他的體質束手無策,最後是族裡的大人從倉庫裡找到了本手冊,上面寫著,千年前花坂家也有過類似的體質嬰兒出生,為了保護那個嬰兒長大,家族自創了一種封印術。
見花坂裕也被詛咒侵擾的情況日益嚴重,花坂家也顧不得別的,幾個僅剩的擁有咒力族人按照手冊上的步驟,依葫蘆畫瓢,勉強封印了他的體質外洩,也因為操作不得當,讓花坂裕也失去了視力。
但花坂裕也從小的五感就比別人強,比起過去備受煎熬的日子,失去視力這十幾年,除了生活偶有不便外,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直到今年——
他視力恢復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能看見了,他瞞著所有人進到了倉庫,翻開當年的那本手冊。
千年前那個和他一樣體質的嬰兒長大後,成為了那一代赫赫有名的瞳術咒術師,花坂家在他的帶領下輝煌一時。
原來封印術只是封印他們這類人的體質外洩,等被封印人的咒力成長到了一定程度,足以和厲害的詛咒對抗時,封印術才會自動解開。
花坂裕也看完,把手冊放回原來的地方。
他當瞎子當習慣了,也沒有什麼特別想看的東西,於是跟著上面的封印術改了改,明亮的世界驟然黑掉,重新陷入了黑暗。
從這以後,雖然看不見擋在面前的具體東西,但只要花坂裕也想,他可以靈活避開任何障礙。
和看得見幾乎沒太大區別。
花坂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