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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說:「是不是頭又痛了?」
腦中意識昏蒙,花坂裕也「嗯」了聲,仔細打量少年。少年面如冠玉,眉目格外沉靜,一身白袍上綴了幾朵小花,像是個不染塵埃的小公子,唯一可惜的是——
雙目毫無焦距。
是個瞎子。
花坂裕也隱隱覺得少年的相貌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摁了摁額角,眼前忽地出現了一杯熱茶。
白衣少年似乎是與他相熟,邊遞著茶杯邊打趣:「看你以後還喝不喝這麼多酒。」
「不喝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花坂裕也還沒想清楚兩人的關係,討乖的話已經自然地說出。
少年低笑一聲:「那為什麼還不接我的茶,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連茶都不願意喝了。」
「怎麼會生你的氣。」又是一句不受控的話,花坂裕也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看著手接過了少年端著的杯子。
「那就好。」白衣少年鬆了口氣,「我也不是故意要阿姐去攪你的酒局的,只是最近一陣不太平,咒靈不知道怎麼回事四處活動,裕也你咒力不強,平時又總和我在一起,我擔心會有咒靈對你下手。」
和他在一起,為什麼會被咒靈下手?
「怎麼可能,琉生你也太高看那些詛咒了,他們都是沒有思想的怪物,怎麼可能想這麼長遠嘛。你不想我喝酒,我不喝就是了。可千萬別再讓裡華姐姐揪我了,多沒有面子呀。」
像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說完這句話,花坂裕也瞭然,原來少年叫做琉生。
琉生也不知是被他話裡的那句話逗開心了,彎著眼睛笑起來:「好,我下次讓阿姐溫柔一點。」他說著,摸索到旁邊正在煮水的壺,嫻熟地給茶換了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看得花坂裕也心顫,沸水滾燙,他又目不視物。
萬一——
「都說了以後這種事讓家僕來就好,你」
「裕也是覺得我眼睛不好,所以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嗎?」琉生打斷他未盡的話。
沸水入盞,聲音清澈,琉生穩穩地將水壺放回火上,繼續道:「裕也,我看不見,但不代表我事事都要依附旁人。」
內心突然升起了某種感同身受,花坂裕也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話說出口時一怔,他能說話了?
琉生卻把這種沉默當作了無話可說,笑著岔開話題:「說起來,今日是不是已經深秋了?」
花坂裕也瞧了眼院內,秋雨急急,打落了一地的枯葉,枝幹上光禿禿的,只有少數幾片葉子還在堅持,場景看起來頗為淒涼。
「看樣子是深秋了。」
「庭院裡的葉子黃了嗎?」花坂琉生雪白的臉上隱隱有著期待。
花坂裕也想了想,回答:「嗯,變黃了。」
「黃色的葉子,好看嗎?」
「還不錯。」
「啊——真想看看啊。」
聽見這句話,花坂裕也沉默了兩秒:「總有機會的。」
「不。」琉生搖頭,輕輕道,「最好不要有這個機會。」
花坂裕也剛想問為什麼,腦中突然一漲,想起了許多事情。
比如他的全名叫花坂裕也,是花坂家族不受寵的旁支,卻因為和族裡的小公子花坂琉生交好,連帶著身份也水漲船高。
又比如花坂琉生不是天生眼盲,而是因為某個原因被封印了視力。這個原因只有本家的少數幾個高層知道,就連他和花坂琉生關係這麼好,也沒得到一點線索。
接受這些記憶時,意識深處,某個聲音也在囑咐他,這一切都是虛構的,認人識物,要用眼睛仔細辨別。
見他太久沒有說話,花坂琉生疑惑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