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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親看了我兩眼,似乎懶得和我說話,末了撂下一句:「連翹昨天住家裡了,也不出門,不知怎麼了,你去瞧瞧她。」
這不像連翹的性子呢。我揚揚眉,提了包袱走出去。連翹的房間就在我臥房隔壁,她那屋採光很好,碰上好天氣固然很是舒服,這種潮濕天氣反倒更讓人覺得冷。
她半躺在床上看書,見我進去了,一聲不響地繼續翻書。
這種沉默寡言,恬淡閒適的回應太不正常了。我挪了只繡墩過來坐下,咂咂嘴道:「你肯定有問題,快點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連翹慢悠悠翻了一頁書,斜瞥我一眼輕描淡寫道:「我不是同你說過了麼?」
我一定是進來的方式不對,不然憑我這麼好的記憶力怎麼可能忘掉什麼大爆料呢。
連翹忽然皺了皺眉,指了指窗戶。我轉頭看了一眼,問:「要開窗?」雖說我好像感了風寒,但你也沒必要這麼怕我過給你呀。
她捂著嘴低頭沉默了會兒,我又重新坐回來,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靠之你不會真懷了罷?」
連翹很是淡然地回了一聲「是」。
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嚇著我了,前陣子她說月事沒來我還以為她開玩笑來著!我指指她:「你不準騙我,你說正經的對吧?」
她又重新拿過書,懶懶道:「是你自己當玩笑話,我又沒騙過你。」
靠之,我果真太后知後覺了嗎?那我英明神武的娘親就更加遲鈍了。不對不對,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我坐下來小聲道:「以前看你挺拎得清的,怎麼、怎麼就……」
她繼續翻書:「怎麼就腦子糊塗做出這等蠢事?」
接得不錯,我又問:「是哪個?我認得嗎?千萬不要告訴我說是成徽哦,我會……」
「不是。」她立刻打斷了我,「你不認得。」
「為什麼不直接嫁過去?還了結母上大人一樁心事呢。難道是那男人已經有妻室了,你不願意做小的?」按照連翹的性子倒是極有可能的。
她悠閒地繼續翻書:「今天娶我進門,指不定明天又納了新人,何必自尋煩惱。」
「這種消極的人生態度太可怕了,你要正視這個問題,比如說——」我瞬間詞窮,眨了眨眼繼續道,「你先告訴我他肯不肯娶你吧,或者你打算什麼時候告知母上大人。」
連翹收了書,很是從容地看著我道:「現下這些不重要。只要母上大人肯點個頭,我立刻收拾東西滾去江南。缺心眼姐姐,你必須幫這個忙。」
我倒吸一口氣。
事實上連翹和我母親根本沒有什麼能夠談攏的事情,兩個人在對人世的認識上差了十萬八千里,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理解對方。讓連翹住出去已經是底線了,她這會兒有了身孕還想隻身一人去江南,恐怕是不能遂她的願了。
真煩。
我站起來,看了她一眼,嘆氣道:「你先好好歇著,母親那兒我試試看。」
屋外走廊裡的積水漸漸幹了,陰沉的天空像一塊灰紗籠在頭頂,憋悶又冷到心裡。路過上房時,我頓了頓,但沒想好怎麼開口,便又折回屋裡去了。我回屋算了算日子,又將遷調文書拿出來瞧了一眼,決定在廿一生辰前去報到。
連翹這事兒得好好考慮考慮,女學那裡也不能耽擱。最近御林軍忙著各種整頓,我家少年肯定也沒閒空,指不定要常常值宿。陶裡和趙彰那事暫且先擱著,等我被逼無奈要回趙府了再作考慮。我將近來這一堆破事稍微理了理,總不能自亂了陣腳毫無作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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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女學,連翹懶懶散散在伙房裡吃東西。見我過去了,她端著餐碟就飄回屋裡去了。懷了身孕胃口還這麼好,太沒有天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