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他哭喪著臉乾嚎道:「連永你終於回來了……」
「停。」我往後退了一步,「別跑過頭。」
他彎下腰深吸了幾口氣:「憋死老子了。」
他一定是沒受得住徐太公的絮叨轟炸。當一個話嘮遇上更高階的話嘮,被憋死是件很正常的事。我想徐太公定然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太公你是好樣的。
「國子監離這兒可遠著呢,你不遠萬裡跑來讓我覺得很是惶恐啊。」
他緩了緩,斜了我一眼道:「那是當然,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兩肋插刀這叫義氣,你看我這個忠義氣概,對吧,渾然天成……」
「……」幾天不見,孫正林改走豪氣路線了,「得了,找我什麼事。」
「哎呀我跟你說不得了,這個事我剛聽說就想告訴你了。」立刻又恢復小兒女嚼舌根子狀。孫正林真可謂最百變好閨友,沒有之一。
「我現在每回聽你說話都慎得慌。」
「我早上的時候聽說鄒敏家給了吉貼,你知道這吉貼是給誰的嗎?是成徽啊有沒有搞錯?!這麼說來成徽之前就去提過親了啊?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我反正是剛知道的,我都嚇死了啊!」
我愣了一愣,卻又倏地反應過來,上回在女學就看到鄒敏和成徽不大尋常,如今這事倒也說得過去。
孫正林見我不說話,繼續咆哮道:「你不是說鄒敏不喜歡男人的嗎!」
我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傳聞有誤吧。再者說了,他們兩個人各取所需,再好不過,你急個什麼勁兒?」
「你你你,怎麼能擺出這樣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呢?」
「是哦,鄒敏要是和成徽結親了,那肯定是正房,你要是委委屈屈過去,只能做個偏房小妾,好可憐哦。」我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打算回德業堂。這外頭委實太冷了。
「你竟然都不表達一下震驚之情……你不覺得這事真的很奇怪嗎?」
自顧不暇的人怎麼會有閒心去關心旁人無關緊要的決定,我縮了縮手:「你要說的就這些?沒事我就先進去了。對了,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記成徽背後是商賈世家,他不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一個是朝廷女官之首,一個是江南鉅富長子,我不認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往前走了幾步,孫正林連忙追上來,苦著一張臉道:「如今你們兩個都不打算當我是朋友了?誰有事都不告訴我,平時也不搭理我……」
我止住步子,反問他:「這樣不好嗎?」
氣氛倏地就冷了下去。孫正林委屈地欲言又止,想想仍是什麼都沒有說。末了他道:「還有件事,連翹讓我轉告你她明天下午就出發了。」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進去了。」我往裡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什麼事,轉過身問他道,「最近李子還在國子監聽課?他同你提過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嗎?」
孫正林想了想道:「沒有吧。你突然問他做什麼?」
沒人阻止得了孫正林的八卦心,方才還蔫著的他立刻來了勁,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連永你一枝紅杏出牆去了?」
「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他三兩步走到我前頭,擋了我的路:「不對哦,你這個人隨便問問都是大問題。」
我看著他意味不明地摸了摸下巴,於是回說:「你別沒事找事成麼?」
孫正林挑挑眉,面對八卦兩眼放光:「哪裡是沒事找事,你明顯對你夫君的昔日至交有不正常關心。快說說看怎麼回事?」
「至交?」我頗有些訝異,「他們不是普通舊友嗎?」
「胡扯什麼啊?李子說他七歲的時候就認識趙偱了,一直往來密切,怎可能只是普通舊友。」他兀自想了會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