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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嗎？沒那麼容易！”洛離輕語，陰邪的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他退出纏鬥，向著跑走的小艾追去。

“啊——”

宗翰掙脫出包圍圈，追上洛離，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他慘叫一聲，嘴角的血絲滴落下來。

“媽的！”他爬起身，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把砍刀，狠狠地朝宗翰揮去。

“宗翰！”

一聲驚呼響起，小艾驚得轉過身。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向倒地的宗翰。耳邊有什麼人在說話，嘈雜的腳步聲，從她的身旁跑過。她突然聽不到，突然看不到。眼裡只有倒在地上的人。

血。

滿地的鮮血，紅的將她的瞳孔也狠狠的刺到了。

他的胳膊，他的胳膊——卻生生的與他的身體分離。

蔓延的鮮血，染溼了他潔白的襯衣，他疼痛的不住抽搐……

“宗翰！宗翰！”

孟娜的聲音突然傳進她的耳朵。到處都是人，耳邊鳴笛的警車聲，女子悲慟的大哭聲，警察的喊叫聲……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到宗翰的身邊的。她跪坐在他的身邊，眼睛空洞的看向他右邊流血不止的胳膊，眼淚大滴大滴地從她的眼中流下。可是她壓根就沒哭啊，為什麼眼淚總流個不停呢？

孟娜一把將她推開，淚不住的流著，她想罵她，她想打她，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宗翰張嘴對著小艾說著什麼，可是她聽不清，她聽不清啊！

他的臉色煞白煞白，可是他還在固執的說著什麼，聲音那麼輕，那麼虛弱。他伸出左手，想要撫上她的臉，她還是怔怔的看著他，眼淚還是在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突然，她像是驚醒的過來，抓住他的手，將它緊緊的貼在臉上，嘴裡喃喃道：“我在這，我在這……宗翰哥哥，宗翰哥哥……”

看著他努力蠕動的唇，她突然低下身，耳朵緊貼著他的嘴唇。

他說：“……別哭……”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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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手術室的燈光亮著，鮮紅的指示燈絲毫沒有熄滅的意思。

手術室門外只有孟娜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在這寂靜的門外，顯得格外響亮。小艾倦縮在地上，眼中卻再也流不出淚水。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沒有光彩。

孟娜突然跑到她的身邊，跪坐在地上，揪緊她雪白的衣裙，淚水不時的灑落在她白色的衣裙上。

“小艾，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呢？他那麼愛你那麼愛你，為了你他失去了他的手臂啊，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為什麼還不能接受他，為什麼還不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眸子沒有焦距的盯著前方，突然淚水從她空洞的眸子裡湧了出來，“我是個害人精，我是個害人精啊！我害死了諾、害死了爸爸媽媽、又害得宗翰斷了胳膊……我是害人精啊，我害了那麼多人……我是惡魔，我不是天使啊！惡魔，惡魔啊！梔子花再潔白、再純淨，它也不是天使啊！再相像也不是天使啊！就算我穿上白衣服，我也不是天使啊！我是惡魔，惡魔，惡魔……”

孟娜突然被她的反應嚇得怔住了，看著她不停地說著，她突然心一疼，緊緊的抱住她，哭著說：

“小艾，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怪你，不該怪你！小艾不是惡魔，不是，不是，不是……”

她聽不見她在說什麼。靠著她的肩膀，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滴落，口中不停的喃喃著：“惡魔，惡魔，惡魔……”

安靜的手術室門外，兩個女孩抱在一起悲慟的大哭。

……

“宗翰哥哥，快來啊，好多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