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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不知過了多久,等廖駿生將金今每一寸面板每一個微動看遍,才開口:「你有朋友。」
說完廖駿生便轉過身朝街外走去,高大的身影逆著光,離金今越來越遠。
金今像是一腳踩空踏進懸崖,心在顫顫巍巍地發抖。
幾秒後他咬了咬牙跟上去,廖駿生側頭無情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金今快步跟著他:「我不會妨礙到你的,你想怎麼回去就怎麼回去,我跟你同路都不行嗎?」
「隨你。」廖駿生的聲音像夜晚叢林中的風聲,帶著未知的危險,甚至含一絲警告。
金今抿著嘴緊跟他,儘管他已經懶得給自己一個眼神了。
「你們回去吧,我跟他一起回,我手機上有追蹤器,不怕找不到我。」
第二天,金今站在兩人走了一夜到的漁船碼頭上,接到武湛他們的電話,靠海的碼頭吹來一陣陣海風,帶著鹹腥味吹著金今的發梢,廖駿生在和船老大討價還價。
金今看到那船老大指了指不遠處的自己,廖駿生也看過來,金今不自覺放下了手機,和他對視。
很快廖駿生就收回眼神,重新看著船老大,朝他搖了搖頭。
金今收了手機走過去,賭氣似得從口袋裡抽出一沓當地的現金,那船老大驚訝地看著金今,金今看了眼廖駿生:「幫我翻譯,我也要偷渡進a國。」
廖駿生眨了眨眼,轉身朝碼頭走去,金今氣得咬牙,將那沓錢往船老大懷裡一塞便跟了過去。
漁船髒亂差且腥臭味重,金今剛上船便忍不住捂住鼻子,廖駿生看上去卻很適應,坐在船尾的一個位置後便不動了,安靜地看著潮來潮往的海平面。
船尾太晃了,金今怕自己會暈船,便找了中間的位置坐下,過了會兒又上來了許多人,擠滿了一艘不大的船的各個位置,金今因為坐在中間位置多,所以身邊全都是人在擠他,帶著濃重的汗味和各種味道。
金今被擠到艙壁上,他有些委屈地看了眼悠閒坐在船尾的廖駿生,發現他在看自己,但僅僅對視了半秒廖駿生便別過頭看向別處。金今失望地垂下眼,過了兩秒又抬起頭瞪了眼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瘦瘦的當地人:「能不能別擠我了,有病嗎?!」
那人聽不懂金今的話,嘰裡咕嚕和他邊上的人說著什麼。
「說我壞話呢吧?有種給我聽懂,回了國就找海軍把你們一鍋端。」
天氣熱、船上臭、旁人不友好、廖駿生還不理自己,金今的火氣愈來愈重,隨便找個人便開始撒火。
廖駿生離金今不近,但也能聽懂在一眾當地話中的母語,他聽著金今自言自語,心想這個人脾氣怎麼這麼差。
漁船開始開動了,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搖搖晃晃,金今的臉色越來越白,他把窗戶開到最大,整顆頭都鑽到窗外,胃裡翻江倒海,明明沒吃什麼東西。
他的雙手攀著船窗,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在努力壓下自己嘔吐的慾望,可就在又一個大顛簸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哇!」
從胃裡泛上來的水一半吐在了海里一半吐在了船上,邊上的人司空見慣,只離金今遠了些。
海上很熱,金今全身卻有些發抖,他緊緊攀著船窗,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吐著,只有一肚子水,泛著酸味兒,白體恤被吐濕,黏在身上味道實在不好聞。
吐到後面金今生理性地流淚、流鼻涕,他腦袋也像被吐空了一樣,天旋地轉,看什麼都是花的。
不知什麼時候,漁船停了下來,金今還在乾嘔,但明顯舒服了許多,只是他渾身沒力氣,靠在艙壁上,細微地發著抖。
他沒什麼力氣把眼睛睜大,虛閉著的過程中看到船上的人陸陸續續站起來走出去,金今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