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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威呆呆地看著周童。
「不是我們成為了消防員,而是這個世界之所以有消防員,是因為我們的存在。」
「好複雜。」堵威收回目光,重新埋頭對著攤開的課本。「快看書吧,向老師來了。」
周童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課桌間踱步的向宇,果然一副班主任巡視的模樣。他琢磨著自己剛才那番話,準備得不夠充分,前言不搭後語的,也不知道表達得夠不夠清晰,突然又聽堵威小聲問:「那個,你去的吧?」
他指的是去醫院看張思琦,周童想起來了:「去啊,塗大爺都說了,應該不會變卦吧。」
「嗯,你同學,叫什麼來著?他王者打得好嗎?我記得他說他打gank位。」堵威又問。
「聞閱。」周童不明白他問這個幹什麼,想了想說:「挺厲害的,段位很高。」
「那你問問大爺,要不要帶上他一起。教導員打得實在是」
「」周童揉了揉鼻子。「不好吧,我們倆才剛來,一來就佔用別人的外出名額,他能同意麼?」
堵威卻沖他神秘一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周童離開後,奚楊重新回到電腦前,對著寫了一半的總結敲一行刪一行,怎麼都理不通順。
他剛剛冒了一個險,讓一個什麼都還沒有經歷過的毛頭小子去對一個老兵進行心理幹預,可能出現的後果也許會使問題變得更複雜更嚴重。但同時他又抱著一絲僥倖,周童對待事物的看法和理解、面對過去的坦然和勇氣都讓他側目,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心和樂觀的態度,當眾說出自己最悲痛的經歷無異於撕開了好不容易才癒合的傷口,常人很難做到,包括他自己。
進行支援性心理幹預需要幹預者有很專業的溝通技巧,話語要自然大方、真誠樸實,熱情而不輕佻,嚴肅而不教條,並且給予對方一些適當的心理陪護。塗科打遊戲的提議看似兒戲,卻是在刻意製造輕鬆的氛圍,用熟悉的方式跟堵威相處,但畢竟是上級,堵威面對他們時總會有些壓力。周童不一樣,懵懵懂懂新人一個,說錯做錯都情有可原,更重要的是他對這份職業還抱著最純真的初心,很多話他能坦然說出口,塗科和奚楊都未必。
桌上手機振動,奚楊拿起來看,是卓群芳給他的回覆。資訊裡寫:「嗯,我明白了,不會亂說的,放心吧。」後面還附了一個[調皮]的表情。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對周童說出「在部隊要注意影響,作風要端正」這樣的話。問卓群芳要電話號碼只是為了打聽周熠的事情,奚楊不是想不到,而一個小時前,他站在窗邊看周童背著聞閱往食堂跑,回憶起他給聞閱蓋衣服的舉動,在食堂裡相視一笑時兩人眼中的默契,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應該感到欣慰啊善良、熱情、重情重義,對誰都很好
以上下級的關係去面對周童,用平常心去對待他,從哥哥生前戰友的角度出發去關心他、照顧他,聽起來都不像是很難辦到的事情。奚楊必須,也有義務有責任這麼做,對周熠那些難以釋懷的感情也絕對不能轉移到他的身上。
那不是周熠,奚楊再一次提醒著自己。
「幹嘛呢?」塗科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拎著一兜桃子走進辦公室,往奚楊桌上一放,朝他揚起下巴。「嘗一個?說是江洲的特產。」
奚楊挑了個小的,拿在手裡仔細看:「都洗過了啊?太有心了。」跟著咬了一小口:「真甜。」
塗科坐在他對面,整個人都快從椅子上滑下去了,沒骨頭似的,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這個還不夠好?」水蜜桃甜度超標,咬一口汁水直往外淌,奚楊抽了張紙巾擦手。「天天不是咖啡就是水果,到底怎麼樣才能打動你?」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