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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鴻雲指著臉頰道:「你的淚水還未擦乾淨。」
宵鴻雁下意識地一抹臉,宵鴻雲轉身就跑。宵鴻雁再也顧不上同胞之情,提鞭追過去,與他打做一團。
玄清無奈地搖搖頭,對懷中裝死的燕紛飛道:「姑娘下次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燕紛飛睜開一隻眼睛:「才不是我。」
不是她,那會是誰?
「是我。」
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玄清循聲望去,見著了一張年輕的臉。
暮非?
他怎麼在這,莫非薛兄出事了?
玄清心中一驚,直起身子,燕紛飛立時「哎喲」一聲趴到了地上,玄清連忙扶她起來。
「抱歉。」
「不歉,不歉,我摔醒了。」
「……姑娘風趣。」
暮非眉頭一擰:「你們還有空耍把戲,看不起我嗎?」
「你才知道?」宵鴻雁冷聲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入得了我們的眼?」
暮非怒極反笑:「你卻是連個容器都當不上的廢物。」
「容器?什麼容器?」宵鴻雲道。
暮非目光轉向玄清:「最好的容器不就在這嗎?」
——你想她已入魔,身上有孟玄彥的元丹,手上有孟玄彥的心頭血,若是再得到一本奪舍離魂之書,會做出什麼事。
薛嵐的話鑽入腦海,想不到百里聞香的主意竟打到了玄清的身上。本欲留她一線生機,渡她一程,如今大錯已鑄,為了師兄玄清也不能讓她再錯下去。
玄清對暮非道:「當日你父親因與逍遙教勾結,才落得這般田地,你難道要步他的後塵?」
暮非冷笑道:「今日我便要為父報仇。」
話語間,零落在地上的箭羽頓變,根根豎起,移形換位,不消片刻圈起一方大陣。玄清觀此陣,心下一凜。
宵鴻雁揚鞭:「什麼鬼把戲?」
宵鴻雲面色冷峻,錯開一步,掩住其弟,低聲囑咐道:「形勢一變,你立刻向南衝去,越快越好,不許回頭。」
宵鴻雁錯愕道:「大哥?」
宵鴻雲卻道:「記住,你身上背著無雙宮百餘人的性命。」
宵鴻雁愣了愣,而後點點頭。宵鴻雲見狀,長舒一口氣,又聽他道:「無雙宮的性命系在我身上,我的性命系在你的身上。還說我,你不記得我們在娘面前的起誓了嗎?」
宵鴻雲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道:「你我兄弟二人從此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離不棄。」
燕紛飛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危險,緊緊攥住玄清的衣袖,玄清拍拍她的手道:「不要怕,有我。」
暮非狂笑道:「現在怕了?晚了!」
霎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靡靡紫氣自鈍箭之處騰升而起,柔紗似的在空中舒展開來,頃刻間便形成了他們眼前的迷霧。
「大哥……」
「小弟……」
「玄大哥……」
耳邊的聲音慢慢退去,化成了繾綣纏綿的絲竹聲。有人舉起酒杯迎頭澆下,一飲而盡,烈酒入腸,刺得眼眶微熱。
「好酒,好酒。」
遊女笑吟吟地為他又添上一壺新酒,他透過窗格的雕鏤望向一川菸草,卻在斂眉一瞬瞥見立於船頭的那人。
婷婷而立的女子抬起手攏了攏被雨水潤濕的額發,袖袍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在粼粼水光的映照下煙籠似的迷濛。
那人手下一動,氣勁射出,水面忽地暴漲,船身劇烈搖晃起來。遊女堪堪穩住身形卻見對面小舟有一女子狼狽地攀住船沿,衣衫盡濕,兩眼噴火地望過來。
「公子……」
那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