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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地轉身，眼光一掃，竟然看見了南澤。她眨了眨眼，從他的身形上確認是他，略有些驚訝：&ldo;我不是說了，你體內毒素方清，需好生休養嗎？&rdo;

顧霜和輕衣循聲望去。

南澤極快地看了沈曇一眼，這才對顧霜恭敬道：&ldo;屬下之前一直意識不清，今日特來向主上稟報一事。&rdo;

南澤受傷前唯一接觸的人便是唐芍了。顧霜見他言語委婉，應是顧忌有旁人在場。想了想，笑道：&ldo;你直言就好。&rdo;這便是不瞞著她們了。

南澤瞭然，將前因後果細細說了：&ldo;國公府的人將唐芍劫走之前，她曾請求見主上一面。&rdo;瞧了一眼顧霜的神色，&ldo;但當時主上並未給出具體的見面時間。&rdo;見她輕輕頷首，接著道，&ldo;唐芍似是明白了什麼，後來也沒有提出新的請求。&rdo;

顧霜一笑，唐芍果真聰明。

&ldo;但在被劫當天晚上，賊人還未衝進房間之前，唐芍忽然對屬下說了兩個字‐‐鹿箭。屬下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她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遲疑了片刻才對屬下說，這是一種藥。待屬下再問時，她便什麼話都不願說了。&rdo;

顧霜見沈曇若有所思，料想她知道些什麼，開口道：&ldo;不知沈醫女能否為我解惑？&rdo;

沈曇自無不允之理：&ldo;這鹿箭是萱糙的別名，而萱糙本主忘憂之能……確有一味藥叫作鹿箭，用以消除人的記憶。&rdo;

輕衣納悶：&ldo;唐芍莫名其妙說這個藥做什麼？&rdo;

顧霜撫著小腹，慢慢道：&ldo;這藥有何古怪之處？&rdo;

沈曇皺了皺眉：&ldo;古怪？這藥挺正常的呀‐‐&rdo;想到什麼，&ldo;唔，倒是有一處。將人的記憶生生抹去，其實是一件很傷身體的事情，若劑量不慎，極有可能造成人的痴傻。是以市面上流通的忘憂藥是少之又少。但鹿箭，可以說是最成熟的一種忘憂藥，製藥之人為了降低其致人痴傻的可能性，又增添了幾味稀有藥材……&rdo;

說著說著，想起來這裡不是太醫院，嗯哼了一聲，總結道，&ldo;反正用了鹿箭的人，或多或少會延緩身體的衰老，看著比同齡的人要年輕一些。&rdo;

顧霜的眼前，幾乎是立刻，顯現出了一個紅色的背影。她微抿著唇，面色發白。

輕衣難得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妥，只對著藥產生了驚訝：&ldo;延緩人的衰老？這不就是民間所謂的長生不老藥嗎？&rdo;

沈曇笑著搖搖頭：&ldo;雖能延緩，卻也是一時，不能永久的。何況，遺忘本身便是一種衰老。&rdo;

她好奇地看著輕衣，&ldo;若讓你用一段記憶換取生命的暫時長久，你會願意嗎？&rdo;想了想，又補道，&ldo;這段記憶是裡好壞皆有，不是單純的狼狽。&rdo;

輕衣漸漸沉靜下來，半晌才輕聲道：&ldo;不會。&rdo;

沈曇笑了笑。意料之中的回答。做什麼都有代價，遑論與時間對抗。覺察到有人在看自己，沈曇將視線一移，見是南澤，嘴巴有些害羞地抿了抿，然後很快便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放到顧霜身上。

顧霜此時已收斂了神色，面上雖無笑容，說話的語氣仍舊溫柔和煦：&ldo;中了&l;鹿箭&r;的人能否再憶起忘記的事？&rdo;

沈曇點點頭：&ldo;萬物相生相剋，沒有無解的藥，只是困難與否。&l;鹿箭&r;的製藥師似與南疆有些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