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頁(第2/3 頁)

嫡長孫的最後一面，竟也被他攔下了。

&ldo;我猜，祖父應是有心相告，卻告之不及罷。&rdo;桓子澄說道，語聲淡淡。

桓道非對遺詔之事半點不知，可見老桓公到死也沒把這事兒告訴他，就如先帝瞞下了郭士張，以及秦宗亮到死也沒把遺詔之事告訴秦世宏並秦世章一樣。

有些事情，不說比說好。正如靖王所言，這世上最大的保護，莫過於&ldo;不知&rdo;。

如此思忖著，秦素心頭微動，便又問：&ldo;呂時行現下如何了？&rdo;

&ldo;跑了。&rdo;桓子澄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秦素，目中隱有深意：&ldo;自交出遺詔並呂時敏、楊大監被我們帶走後，他就一直呆在家中，足不出戶，我派了幾名鬼將暗中盯著，誰想數日後，他人忽然就不見了。&rdo;

秦素震驚地看向了桓子澄：&ldo;怎麼好端端地，人會忽然不見？&rdo;

&ldo;起初，臣也與殿下一樣震驚。&rdo;桓子澄說道，面上難得地帶著些感慨：&ldo;後來墨三先生去呂氏宅子裡看了看，卻是找出了一條隱蔽的秘徑。&rdo;

秘徑？！

怎麼又來了一條秘徑？

秦素蹙起了眉，腦海中驀地閃電般記起一事。

前世上京地動！

秦素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前世呂時行逃往趙國，是在上京地動之後，呂時敏就死在了那次地動之中。

而這一世，他也是在呂時敏被桓子澄帶走後，再度逃亡。

秦素略略平定下心神，方才輕聲語道：&ldo;那條秘徑，莫非竟是呂時行或者說是墨氏族人，暗自開挖的？就是為了防著有一天陛下或先帝反手相殺？&rdo;

越往下說，她越是覺得事情已然清晰，心底一片明瞭：&ldo;從前上京地動，呂時敏亦身死其中，秘徑很可能也被堵住了。這兩者相加，呂時行絕望之下，於是叛出了大陳。&rdo;

&ldo;殿下說到了點子上。&rdo;桓子澄點頭說道，目中有著隱約的讚許：&ldo;今世上京地動，呂氏房舍雖塌，然呂時敏卻是活了下來，那呂時行自然就沒跑。墨三先生說，那秘徑開挖的痕跡很新，應該是近一兩年間重新修整過的。我又找來呂氏老僕問話，方知這宅子是呂時行親手購置並修葺的，時間就在墨少津死後沒多久。想來，從那時候起，他就一直在挖這條秘徑。&rdo;

秦素聞言，一時間又是感慨，又有點啼笑皆非：&ldo;這呂時行，還真是一派墨氏之風。&rdo;停了片刻，忽又肅下了神色：&ldo;呂時敏與楊大監，知道這秘徑麼？&rdo;

&ldo;他們不知。&rdo;桓子澄說道，語聲恢復了往昔的冰冷：&ldo;就算是呂時行的兒女，亦不知這秘徑的存在。&rdo;

秦素瞭然地點了點頭。

呂時行半生都活在恐懼之中，這條秘徑，大約便是他最後的恃仗了。

縱然這恃仗看來有些可笑，可是，這一世，他卻終是用上了這條秘徑，成功脫逃。

&ldo;可能他還是去了趙國罷。&rdo;秦素感嘆地說道。

命運真是個奇怪的物事，呂時行其人，似是永遠擺脫不掉叛將之名。

&ldo;由得他去罷。&rdo;桓子澄不以為意地說道，拂了拂衣袖。

秦素亦點頭笑語：&ldo;都督大人說得是。&rdo;

這個人若是留在大陳，肯定是不得活命的。如今他自己尋了出路逃出去，也不算壞事。

秦素長出了一口氣。

罷了，這些前塵舊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