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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
金銀雖然平時粗枝大葉,做事有些魯莽,給人整日不務正業渾渾噩噩混日子整一個紈絝子弟的感覺。但是,心卻是十分的細膩。看他為我上藥的時候那張專注的臉孔就知道,一雙眼睛全神貫注在我手背上,擦乾了血,再上了些消毒的藥,再抹一層金瘡藥。若是留在花神醫那做個醫童倒也十分合適。
處理好了傷口,金銀還特地交代,「這些天莫要讓傷口碰水了。」
好不容易金銀這麼正經一次,我自然不能戳破他,便也正經回他:「知道了,多謝金大夫。」
金銀笑了笑,抬手敲了一下我的頭,「大夫你個頭!」
我摸著被他敲過的地方,「我現下可是病患 ,你怎能這般狠心還打病患。」
金銀拿著手帕抹了抹手,「不過是點皮肉傷,哪算得上病患。多打你幾下倒也好,免得好了傷疤忘了痛。」
「噗。」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金銀瞥我一眼,「笑什麼?」
我搖頭:「沒甚。」
金銀離開的時候說:「你要是悶在這裡覺著十分煩悶倒是可以去雪園走走,反正凌佑那小子也挺好玩的,他還唸叨著你,老是纏著要跟著我來你這兒。你要是得閒就去調戲他幾把,當是解解悶。」
我笑了笑,「我知道了。」
祈軒出門辦事後,我的確少了很多事做,進去書房打掃時看著書案後面空蕩蕩的便覺著心也一塊空蕩蕩。
在書房的牆上掛著那一副前幾日和祈軒出門買的畫,上面的題字清清楚楚的寫著:清風明月,相思骨,華胥夢。
旁邊再添了一句:花前月下,別離愁,心上秋。
這是將畫買回來之後,祈軒提上去的。他一開始看中這幅畫,不過因為那句清風明月罷了,風月,風月,清風明月。殊不知,闌珊當初取這名字的寓意並非如此,倒是風花雪月較為附和她的用意。
大夫人待我十分好,隔三差五便要讓我上她那兒坐坐,陪著她聊聊天,喝喝茶,學著刺繡。只是,我這人粗枝大葉,聊天喝茶尚可接受,一說到刺繡,我便完全失了耐心,那東西不大適合我這種人,太細緻,太講究耐心,我做不來。
大夫人為人和善,這是毋庸置疑的。這與她喜歡吃齋唸佛,談經論法脫不開關係。想來,她也是看淡了紅塵,雖說她是城主的正夫人,只是城主大人娶了一房又一房,來來去去,一個夫人平均寵三年,也有好些年了。
一個女人若是沒了丈夫的寵愛,整日獨守空房,日子久了,也是會麻木的。麻木過後,便對這塵世中的變換有了超出一般的看法,心中則慢慢歸於佛門。
我反觀於自己,將來是不是也會如她這般?
祈軒為嫡長子,一生下來便註定是御河城的城主繼承者。若是我嫁與他,過個三年五載,不知會不會與她人共享。
像我這種人該是容不下別人與自己共享一個丈夫的,雖說有些強勢了,但是心裡還是希望祈軒此生只屬於我一個的。
從大夫人那裡回到墨園後,丫鬟傳話說方才瀾園有人過來請我過去一趟。我想了想,莫非是楚煜有要事找我?
畢竟,楚煜很少會遣人過來讓我去他那兒。
先不管是什麼事,先過去再說。
楚煜早早讓人準備了些糕點,我過去的時候正好有的吃。
吃了好幾個糯米糕後,楚煜還未說他此次讓我過來所為何事。我抬眼看著對面,他正好也看著我這邊,手中抱著雪白的兔子輕撫著它的毛髮。
「怎麼不吃了?可是覺著不合胃口?」楚煜柔聲問。
我搖了搖頭,「不是,你這兒的糕點我百吃不厭,只是,我怕忍不住多吃了,體重又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