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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把手汗擦在裙角,聽外面聲音,確定暫時不會有人進來,立刻悄聲走到那堆破爛農具裡,萬幸萬幸,她翻出一個小小的鐵片。
她把鐵片藏在袖子裡,收拾好自己神情,坐回椅子,在紙上寫下一些南詔文,又在「書契」上挑幾段幾個字,做一些無關緊要的翻譯。
方陽再進屋時,便看林昭昭皺眉苦思。
林昭昭說:「你走開點,擋著光了。」
方陽握了握別在腰間的匕首,他瞧著林昭昭,她面容白皙,一身全是嬌養的勁,他心內笑了,到底是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可能還以為真是書契。
她生得貌美,方陽動過收了她的心思,到底大局為重,等辦成這件事,他自然平步青雲,可惜這嬌美的小婦人,該死的人,還是得死。
不一會兒,外頭那女人端著一鍋粥進門來,林昭昭停筆,發現那女人赫然就是爛了臉的「王氏」。
不對,她不是王氏。
不難猜測,她為了隱瞞身份,毀了整張臉,便看她步伐輕快,看來她的跛腳是裝的,為防止人看出她不是王氏。
真正的王氏,當是凶多吉少。
林昭昭自身也是泥菩薩,沒扯出多少閒心哀悼王氏。
她做出嫌棄的模樣,勉強把粥水喝完。
夜色降臨,為防萬一,方陽不肯點燈,林昭昭心頭一鬆,還要和方陽辯:「我早些翻譯完才能早些回去,你給點個燈又如何?」
方陽死活不應,也越發覺得林昭昭蠢,還真以為自己能回去,他就在外頭守著,屋內,地上鋪著稻草,林昭昭和那女人一起。
林昭昭躺著,她轉過身,問那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沒有應,天色黑,林昭昭看不清楚她神態,過了會兒,她又說:「其實抓緊時間,你的臉,還是能修復回來。」
不管女人回不回應,林昭昭自顧自地:「我有一個藥方,以前我家侍女做飯時,不小心燙到臉,用那方大約半年,燙傷疤痕就消了。」
「也不是說完全無影無蹤,仔細看,還是有一點點瑕疵,只是總比把疤留在臉上好。」
「我沒別的意思,都是女人家,看不得你這般,你以後出門要怎麼辦,一直戴冪離?還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她能感覺,這女人毀了臉,並不是非常自願,事實看,估計也是如此,否則當時蕭氏說出那些話,她為何要避開。
女人還是沒應,林昭昭看情形差不多,便閉嘴。
過了許久,許是以為林昭昭睡了,女人鼻子抽了抽,聲音極其輕微,不細聽,還以為只是通氣。
林昭昭心裡有了底。
第二日天方亮,林昭昭剛迷糊了一下,就被叫起來,方陽似乎去探路了,早飯還是女人做的,她看到她劈柴,動作流利,力道大,也是個練家子。
林昭昭那三腳貓功夫,正面別想打過她。
吃飯時,她還是一副吃不下的模樣,挑三揀四,最終說:「這時節,有不少菌菇,不如我們去摘一些回來,放在這湯裡,很是鮮美。」
女人還是無動於衷,不過好在,因為她昨天又要水喝,又嫌棄飯菜,顯得甚是龜毛,倒也不突兀。
林昭昭擱下碗,用巾帕擦嘴角,又說:「如果我沒記錯,這附,近應該能找到那方子的藥草。」
看起來,她就像為了吃到一頓好的,給女人放鉤子。
「治療不能拖,」林昭昭摺疊手中帕子,慢悠悠說,「越往後,想好全就越難,而且我看方陽,好像還不是很在乎。」
「是啊,傷的又不是他的臉,自然沒所謂,不趁現在趕緊把藥草找到,等他回來,就沒機會了。」
女人端碗的手腕沉了沉,林昭昭心裡開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