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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思索，&ldo;報警呢?試過嗎?&rdo;

&ldo;沒用的。&rdo;許稔默了一會兒，還是回答。

他什麼方法沒試過。

他還記得父母剛離婚時媽媽還來看了他幾次，可父親自從斷了所有能與母親聯絡的方式，搬了家到這個窮鄉僻壤，就算他跑去警察局，那個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的父親也會低頭哈腰遞煙遞茶，最終結局都會變成良性的家庭糾紛。

迎接他的就只有暗無天日的下一頓打罵。

&ldo;走吧。&rdo;鍾麓打破兩人間的沉悶，向他身後的許稔伸出了手，笑道，&ldo;開心點，帶你去玩兒。&rdo;

天昏地暗的總是日子過得很快。

從前許稔並不這麼覺得。可像現在，天上還下著綿綿的雨，因為是盛夏雖然帶來了些許涼爽，可久之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悶。土壤的腥氣，雨水的清涼，和街頭烘烤店的鬆軟香氣混雜在一起，倒像把全世界的各種氣味都打翻進海洋，隨意撈起一勺，都是不曾嗅聞過的特殊氣味。

&ldo;教我彈一首啊?&rdo;

&ldo;我也只會這一首。&rdo;

鍾麓明顯不信任他說的這話，單單是眼神帶著輕輕審視斜看過來，許稔就沒辦法坦白：&ldo;好吧我並不是隻會這首，但是唯獨secret熟一點而已。&rdo;

&ldo;那也好厲害。&rdo;男孩毫不掩飾地誇讚，&ldo;你是什麼時候學的?&rdo;

&ldo;打小就會了。&rdo;許稔臉上露出一絲懷唸的神情，&ldo;我母親曾經是位鋼琴老師。&rdo;

&ldo;怪不得。&rdo;鍾麓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把目光看向廢棄教室不遠處電線上站立著的嘰喳麻雀。

&ldo;不用顧忌我。&rdo;許稔卻看了出來，想了想還是跟鍾麓解釋，&ldo;告訴你這些也沒關係。&rdo;

他轉了頭，眼裡儘是平靜，&ldo;我母親在我八歲之前是位很……有名的鋼琴老師。&rdo;

&ldo;後來父親有了賭癮，家裡也開始分裂…他沒錢的時候會跑去母親上班的地方鬧，久而久之工作不得不辭了，我也沒有繼續學了。&rdo;

鍾麓站在許稔身後，並不能看見他臉上神情。自小自我慣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猶豫了半晌還是乾脆伸手揉揉男孩蓬鬆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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