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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下來, 他的劍技已經上升了好幾個境界。
他所在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敢接近。
一旦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 等待的將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陸淵成魔那天殺了九百多名仙盟弟子, 其中還包括衛國皇室陸氏一脈。
旁人只說他六親不認, 可這一切都是陸氏自作自受。
他身為衛國王子, 六歲時在大宛國作人質,七歲時開始跟隨鬱秋, 及至在青秋淵修煉、長大成人,他都未曾主動去招惹衛國皇室,也未曾記恨陸氏拋棄他的行為。
本以為涇渭分明, 從此互不相干,可偏偏那邊要來招惹他。
一方面以親人的名義招攬他, 一方面離間他和師尊的關係。
那段時間師尊的狀態非常糟糕, 一直閉關, 出關了也總是沒精打採、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們師徒之間也總是在爭吵。
就連性情溫和的顧風華, 也免不了跟鬱秋一頓爭吵。
為了練成天外劍, 陸淵跟著鬱秋吃了不少苦, 平日裡也沒少埋汰她。
原本只是開玩笑的話,被鬱秋聽見了,又要生一頓氣。
他想著, 索性眼不見為淨,就像司珩青一樣。
司珩青在的時候,鬱秋對他愛答不理,態度冷漠;可等司珩青走了,鬱秋開始魂不守舍。
遠香近臭,總是這個道理。
於是他也收拾東西跑了,那時候衛國陸氏正好在招攬他,他沒有太多懷疑就跟過去了。
少年人心性純正,對於皇室的勾心鬥角沒有任何興趣,只單方面想著換個地方、換一下心情,以為那些爾虞我詐都與他無關。
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個月,突然有一天有人問他:「那個叫鬱秋的女子,是你什麼人?」
陸淵半個月沒摸劍,躺在床榻上犯瞌睡,突然聽到鬱秋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故作無所謂地說:「不是什麼人,怎麼了?」
「就知道不是什麼人,她還死皮賴臉地不肯走,說要見你一面。」
少年陸淵:「……」
「她來了嗎?她在哪?」陸淵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師尊會親自找上門來看他,一時間激動得語無倫次。
那人慢悠悠地說:「幾天前說是要見你,便讓人在外面等訊息,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陸淵氣急敗壞,立刻丟下東西沖了出去,沒找到鬱秋,只打探到了訊息——
當日鬱秋登門求見,衛國皇室是如何折辱她,欺負她,看不起她,將她晾在一旁讓她乾等著訊息,這邊卻隻字不跟陸淵說。
陸淵找遍了整個皇城,緊接著被皇室的人軟禁起來。
千辛萬苦逃出來,打聽到鬱秋所在的地方,那裡卻成了一片火海。
陸淵以為鬱秋在火海里,奮力衝上去,卻被人攔住——
他抽劍殺了那人,血濺三尺,糊了他一身的血。
他殺過妖,除過魔,卻從來沒有殺過無辜之人。
但那一劍斬下去,他心裡痛快極了,就像那年在大宛國目睹鬱秋放火燒了那官宦人家的院子一樣。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原來當強者是這樣的痛快!
越來越多的人攔上來,陸淵徹底瘋了一樣,見人就殺,火場蔓延了一整條街,越來越多的人捲入戰鬥,當日火光漫天、血流成河。
魔君見寒、立地成魔的典故,便是由此而來。
眼下,深淵底層血流成海,烏綺雲站在宮殿一處屋頂,遠遠地看著廝殺的戰場,看著手持見寒劍、已進入無我之境的陸淵,倒生出別情雅緻,心裡尋思著——
難道天道最後選的人是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