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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我肯定不會排擠你。」
「不是排擠的意思,你沒明白,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和你經歷過一樣的時光,雖然理由不太一樣,但那時候我同樣地被集體所排斥,和大家玩不到一塊兒去,外婆生病又很累,整天就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話。」姚承安現在想起那段記憶來時,都覺得有些慘不忍睹,好在語言條件在那兒,半年以後就開始慢慢適應了,但那半年簡直是他的噩夢,「同樣的,那種時候,我身邊也會有那麼個人,帶著我玩,帶著我一點點學語言,幫我把成績提高上去。」
陳與光皺了皺眉:「所以……那個人是誰?你喜歡他麼?他男的女的啊?」
姚承安扶了扶額,覺得自己簡直是在雞同鴨講,對方思維像是個死衚衕,天天就糾結誰喜歡誰的問題:「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當時也很感激她,覺得她是我的生命之光,將來一定要娶她之類的……」
「哦,她是個女的。」
「陳與光!」姚承安吼了聲,陳與光縮著頭徹底閉了嘴,「但我後來發現,她其實對誰都好,幫助我能讓她獲得老師賞識,幫助她拿到三好學生而已,而且過了段時間以後,我也有了別的玩伴,那些小情緒,其實不過是你在最困難的時候有人向你伸出了手,伸手的人可能並沒有報太大的心思,你也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喜歡對方。」
陳與光沒接話,就坐在沙發上,眨巴眨巴眼看他。
姚承安愣了愣,給他扶了扶冰袋:「怎麼啦,傻了?」
「我怕安安你又吼我嘛……」陳與光說得委屈,還要擠兩滴眼淚出來,「安安你真好,這麼關心我,你剛才一摸我覺得不疼多了。」
姚承安翻了個白眼,他果然是對牛彈琴,陳與光看著像是在聽,實際上屁都沒聽進去。
他站起身來,準備送客出門。
「安安,安安你別走啊,」陳與光唰得站了起來,拽住了姚承安的手,「你,你再和我說說唄,你再說說,說不定我就說通了呢?」
姚承安站著,看著男生揚起的臉。
他突然發現,其實陳與光也沒有變很多,他比自己小,哪怕是個成年人了,還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從前裝得很老道的樣子,現在想想其實那偽裝一捅就破,是他自己心太大,什麼都沒注意到。
他從中國回來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報復性地交友,誰都認識,誰都熟得和很多年的朋友一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心底,他擺脫不掉當年的陰影,他永遠害怕自己被同學們一個人扔下,永遠害怕聚會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到場,永遠害怕有人笑他說出的話。
陳與光再喜歡他又如何呢,喜歡這種感覺是最靠不住的了,他有過那麼多任女朋友,都說最喜歡他,哪個不是過段時間又翻臉不認人了。
萍水相逢的友情最安全了。
所以他和陳與光是在一次派對上認識的,派對上大部分人他甚至從沒見過,抽到他玩真心話大冒險,一個人站在垃圾桶上跳舞,對著不熟悉的觀眾,大家都在拍他,都在笑,不認識的路人也在歡呼,這時候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男生,站上來,陪他一塊兒出醜。
他們跳的是偏女性的性感熱舞,扭著屁股蹲下去的時候,男生看著他,笑了笑,露出八顆大白牙來。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周遭安靜得很,沒有大家的笑鬧聲,只有他們倆跳著滑稽的舞蹈,互相逗樂。
他笑得不能自已,從垃圾桶上跳下來,被起鬨著灌酒,他覺得暈,擋了一下,男生就替他接過去,一飲而盡。
啤酒從頭上淋了下來,大家在倒著喝彩,男生頭上全身濕了個透,露出曲線優雅的胸肌來。
「嗨,你好,我叫陳與光,你叫什麼啊?」
音樂那麼大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