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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種抽搐只持續了一分鐘, k41逐漸安靜下來,像是死了般,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詞探出手試了試它的鼻息,還好,有微弱的氣流。
陳詞鬆了口氣,他確定k41的呼吸道沒有被口水或者其他分泌物堵住,立刻起身,去找隔壁的傅天河。
敲門聲比起平時,要更加有力,也更加急促,只過了不到十秒鐘,門就被猛地拉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傅天河顯然是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的,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大褲衩,腳蹬拖鞋,睡眼惺忪,頭髮亂飛。
那隻金色的義眼,在黑暗中微微泛著光。
陳詞:「k41剛才突然抽搐。」
傅天河聞言,立刻去到陳詞的房間。
比起剛才,比格的狀態好像緩過來一些,放大的瞳孔也在縮小了,它渾身僵硬,嘴巴下面全都是口水和白沫。
傅天河半蹲著,檢查過k41的狀況:「可能是癲癇,有一部分狗會有原發性癲癇,但我覺得它可能是因為之前做過什麼實驗有影響,等到明天,我們把它送到寵物醫院裡去吧,做個全身檢查,也好放心。」
陳詞嗯了一聲,傅天河的存在到底讓他安心了一些,起碼身邊有個能商量著辦事的人。
傅天河只穿一條寬鬆大褲衩,黑髮睡地亂七八糟,身材一覽無餘地展現在陳詞眼前,他肩膀和腹部都有明顯的疤痕,顏色頗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個造型很適合出現在陽光照耀的濱海沙灘,傅天河半蹲姿勢,陳詞視線轉過,意外從短而寬的褲腿裡,看到了點不該看到的東西。
陳詞迅速轉過頭,假裝什麼都沒注意到。
卻在這一刻,意識到了空氣中淡淡的琥珀木香。
之前他有聞到嗎?陳詞有點不明白,他的鼻子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房間昏暗又十分安靜,是最適合恢復的情況。
幾分鐘後,k41輕輕動了動,它抬起頭,像是根本不記得方才發生過什麼,重新站起身,似乎還挺奇怪傅天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天河擦淨地板上的口水,又把被折騰得四處都是的尿墊收拾整齊。
陳詞只是蹲在原地,輕輕地抱著比格,無聲地安慰著。
傅天河收拾完,道:「等明天一早咱們就去寵物醫院,不用太擔心,癲癇本身倒是問題不大,就是要注意發作的時候別碰到什麼東西。」
陳詞點點頭。
傅天河:「那我就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
傅天河離開房間,幾秒鐘後,陳詞聽到隔壁房門關上的聲響。
他輕輕舒了口氣,揉揉k41的腦袋。
那場太過真實的噩夢,被k41的倒地打斷,說起來也是幫了陳詞一個忙。
那是他此生最不願意記起的回憶。
陳詞閉上眼。
負責人什麼也沒說,只是蹲下來,抱住正在發抖的他。
陳詞第一次意識到,什麼是a射s。
它既不是實驗室試管裡的樣品,也不是報導上冷冰冰的數字,它是感染者的痛苦哭號,渾身潰爛,最終整個人化作晶體生長的養料。
它無藥可醫,感染者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被從內到外地蠶食殆盡,最終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化為最猙獰的模樣,走向死亡。
無需任何勸說的言語,最震撼人心的,永遠是沉默。
陳詞生來感受不到情緒,但那樣的痛苦已經強烈到凝成實質,衝擊著他的神經和心靈。
小小的陳詞用力握著負責人的手,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我……能做些什麼嗎?」
也許正是因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