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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河心裡有了大概想法,也許他也能往這方面稍微研究一下。
直到拉爾的妻子喊他去忙,逐漸深入的交談才被迫終止。
聊的很多東西火柴棒都不懂,她在旁邊聽得昏昏欲睡,拉爾走後也不再多待——還是讓兩位恩人好好休息吧,他們制服了莫姆營地,肯定很累。
房間重新安靜了下來。
火還在燒著,陳詞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暖和過來,頭髮也快幹了。
他放下一直以來抱在懷裡暖手的水瓶,掌心燙熱。
只剩下雙腳。
陳詞的腳在濕鞋子裡泡了好久,腳趾都發白起皺,從足底一直涼到膝蓋,如今他脫掉鞋襪,將腳湊近火爐,想要取暖。
地上還是蠻髒的,有不少沙土灰塵,陳詞不想直接踩在上面,就將腳微微抬起,這是個彆扭又累人的姿勢。
傅天河見狀,直接伸手,將陳詞的一雙腳撈過來。
陳詞:「誒?」
陳詞兩條腿被抬起,重心後移,身子自然地向仰倒,趕忙用手臂撐住,他微微揚著頭,有些疑惑地看傅天河。
傅天河隔著褲子托住他小腿,直接將少年冷冰冰的腳放進自己懷裡。
「這樣暖得快,還舒服。」傅天河小心注意著,沒有和陳詞產生可能會讓他不舒服的面板接觸,至始至終都隔著一層衣服。
陳詞:……
過了幾秒,傅天河感覺到陳詞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少年收回撐在身後的雙臂,調整好重心,重新坐穩,他沒有掙扎,雙腳輕輕踩在傅天河身上。
白淨細嫩的,彷彿之前都沒怎麼走過路的足。
傅天河將陳詞的腳貼在自己腹部,那是一個人身上最暖和最柔軟的地方。
確實很涼,隔著衣服傅天河都覺得冰肚皮。
傅天河忍不住想起兩人的初遇,那時候九月像一隻小刺蝟,就連把手放在他掌心都得墊一張紙。
現在已經願意在摩托車後座上摟住他的腰,讓他把雙腳抱在懷裡暖熱了。
「小時候我媽媽也是這樣給我暖腳的。」傅天河突然道。
陳詞頭一次聽到傅天河說起母親。
他想到傅天河送他的那本工程學教材,扉頁上寫著贈語,筆記娟秀整潔,那時候陳詞就猜測,有可能是傅天河的母親或姐妹之類的家人。
那段贈語在告訴傅天河,無論何時都要對未來抱有希望,用詞卻有些奇怪。
由此,陳詞多問了句:「你沒和她住在一起嗎?」
傅天河語調輕鬆:「她去旅行啦,我現在來到辰砂,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這樣麼?
陳詞在旅店前臺的偶然一瞥,看到傅天河的戶籍在信標三水。
陳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有母親,也不曾有關於父親的記憶,父母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概念。
關於家人的話題就此結束。
肢端從來都是最難主動暖和起來的,被傅天河抱在懷裡,陳詞有些麻木的雙腳迅速恢復知覺。
雨還在不停地下,可他已經全身都溫暖起來了。
陳詞盯著躍動的火苗,忍不住想,如果他最開始選擇獨自出行,遇見雨天,是不是隻能自己蹲坐在牆角蜷縮著,等身體主動暖過來?
怪不得姜岱和陳念都讓他一定要找個伴再出門。
雖然陳詞早就習慣了孤獨,仍不得不承認,有人陪伴確實是好的。
暖意從腳底順著小腿蔓延到膝蓋,那種冷而麻木的僵硬消失不見,陳詞輕輕蹬了傅天河一下,示意他可以了。
「暖和了嗎?」
「嗯。」
陳詞的腳踩在傅天河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