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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她覺出血液中像有著什麼, 細細地發跳,在甦醒。
攥著腳鏈一直沒有放下, 這時候,「咯吱」的一聲, 有人踩在了客廳地板上,腳步聲清晰, 離她越來越近。
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將腳鏈拿走, 放回到床頭的抽屜裡,他看著她時, 墨染的眸沉沉暗暗,令人看不盡深處,只映著她。
陸淮深。
看著這人, 她默唸出他的名字。
他這麼快能出院,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白霽溪上前, 牽扣住他的手,低著臉將他手打量著,那骨節分明, 有一些蒼白,依舊沒有多少溫度。
搓一搓他的指骨,眷念無法止住, 她看得痴怔,就捂住了他的手,想捂得暖和點。
而他身軀發著僵,顯然在極力壓制著情緒,最終,攥過她的手攏進掌心,攥的她手指泛起疼,牽著她離開了這。
走在他身側,她抬頭看著他下顎,看到一片清冷。
停在樓道外的是一輛新車,司機是安文,她這一路上車來,沒能見著邵汀渝半個人影,不免困惑,但不敢出聲,乖乖地坐在清冷的那人身旁,聽他對安文吩咐:「開車。」
安文於是啟動了車子。
車內靜默,明明窗戶半開著,冰涼的空氣仍顯得窒悶,她始終不敢看旁邊那人,見人行道上,有小孩子們追逐打鬧,俱是四五歲的年紀,最是嘰嘰喳喳,她定定瞧著,不由得笑了開,脫口而出:「以後,我不想生孩子。」
渾然沒察覺自己的喃喃自語,只是話音一落,氣氛有些微妙。
白霽溪後知後覺,側過身,男人的一雙眼眸裡寒霧散去,若明月初霽。
顧不上與她置氣了,把他的雲團兒給抱回來放到膝上,他眼底裡全是她的影子,浮了異常灼人的光。
一時間,陸淮深不敢妄動她。
他身上的衣服是新換的,是陸三帶給他的,卻掩不住他如今難看的氣色。
在阿霽眼中,他從來是乾淨齊整,可是那一場車禍,他醒來後找不到她,骨子裡的陰鷙與戾氣便破籠而出,令他情緒能輕易地失控。
不願意,讓她看見現在的他。
卻不允許,她再離開他半步。
她大衣敞著,他手伸進去,隔著她單薄的衣服掌住纖細的腰,她不退不避,在他的目光裡,似乎也想起了什麼。
——「淮淮。」
「以後,我不想生孩子。」
小女孩杏眸彎成橋,稚聲稚氣,向著少年撒嬌。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那時的少年自是欣然,眼睛比盛夏的日光要亮,不像現在,在她的注視下,男人的眼眸深炙,有迷亂,也有著,令她心生悚然的晦暗。
回到了公館,白霽溪忙拿上換洗的衣服,躲進了臥室附帶的淋浴間裡,鎖住了門。
將浴缸灌滿溫熱的水,她褪了髒衣服,邁入溫水就緩緩蹲下,讓水面覆蓋住肩膀。
太舒服,靠著浴缸的內壁,雲團兒似的人似乎被暖的化了,軟軟地癱了開,半張小臉跟著埋入了水中,露出一雙濕潤的杏眸,漸漸眸光恍惚。
思緒太亂,不斷的總有零碎的少時記憶從腦海冒出,雜亂無章,怎麼也揮不散。
而那些記憶,她也做不到相信,相信自己對陸淮深能做出禁足的舉動。
久久地盯著水面,驀然門鎖動了,聲響在這樣的靜寂中分外明顯,她剎那如臨大敵,慌張地坐直,就見他推開了門入室,手中還拿著鑰匙。
「……」
她怎麼就給忘了,這公館是陸家的,即使她把門反鎖,他也會有解鎖的鑰匙。
眼見狐狸將門又闔上。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