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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邵汀渝。
眸裡寒光微動,連血液都凝滯,原來阿霽自願來醫院,是因為邵汀渝平安無恙。
將她手機沒收,陸淮深撥出電話令屬下置辦新卡。
阿霽與他僵持著,不讓他抱,他袖口下手背繃緊的青筋幾乎猙獰,遠遠,一道疑問聲對著他們:「哎,這不是……?」脫口欲出的人名,硬生生止住。
出於好奇,白霽溪本能地去看,腰間頓緊,被迫撲撞上一片淡藍色,正中他胸口,他氣息成縷,溫熱地起伏,抵得她鼻疼。
出疑問聲的人走來,見陸淮深未理睬,倒也不介意,兀自笑笑:「跟你的父親招呼一聲,有空我會去拜訪。」
不清楚多久,當她以為快有半世紀那麼久,箍著她的力氣才算漸漸鬆解,他抬手撫撫她鼻子,壓低了聲:「還疼不疼?」
一聽她就炸,何止是鼻子疼,簡直氣到肝疼!
忍著笑意,他非得親暱地蹭她的鼻尖,哄著:「不氣了,剛剛才吃飽,生氣會導致功能性的胃腸病。」輕輕地印上她唇瓣啄一口,她的氣兒被越啄越小。
餘了呼吸小小的聲。
陸淮深愛不釋手。
醫院離事務所不遠,送她過去,事務所裡還處在午休中,等安文送來處理過的新卡,卡里複製了她工作相關的同事客戶的聯絡方式,目送她下車,車門被她合上,她終於肯轉過臉看他:「陸淮深。」
她眨著:「我看見了,在醫院停車場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有四十多歲吧,看起來……他比你善良,比你好。」
其實根本沒瞧清那位大叔的臉。
發洩了乾淨,白霽溪頭也不回地去上班。
安文躲得不遠,將白小姐在車裡的話聽得較為清楚,他壓著一口涼氣,臨了駕駛座的車窗前,膽戰心驚,只能祈禱:「先生……」透過不甚透明的車窗,扶著方向盤的那雙手一分一分地突出骨節,戾氣陰鬱的懾人。
半晌,他道:「去查。」
烈陽高照。
那倉庫卻又陰又涼,越往深處,潮氣越濕重,房間中心嶄新的手術臺上,躺的便是那四十來歲的男人,他猶在夢裡,持續著昏迷前還在做的事。
比如,他半年前透過走私,得來了一筆龐大的黑錢待洗,被海外通緝,後來他陸陸續續調整五官,瞞天過海地回國來,請來了數個生意夥伴,當最後一筆錢要成功清洗,生意談到中途,包房外的警報器驟響,一股股濃煙嗆進門縫,他欲跑,推開門,與門外放出煙霧的人撞得正著。
對方正等著他,上來一步狠狠地以藥水把他口鼻捂住。
而意識,就在那時逐漸被拖入了黑暗。
他打了個冷戰,胸腔痙攣似地深深一抽,彷彿溺水的人從瀕死掙脫,意識回流,首先發覺四肢攤開,被繩子束縛得死死。
臉上猛然地斥滿恐懼,費力地扭動起來,過不一會,傳來一陣步聲,四面的空氣似被步聲吸引,一寸一寸地凝結。
冷汗滑入了眼睛裡,澀的睜不開,明暗在眼中變得模糊,一直守到對方的輪廓漸近,他不敢置信,瞪的大了。
「怎麼是你?!!」
「這是你爸的授意??」
陸淮深拎著醫療箱,扶起往一旁桌面一放,身後的術臺上質問聲越加失控,他依著順序,換上手術衣,手套,佈置手術需用的器械。
每一器械讓他擺放的齊整,隔距亦一模一樣。
輕觸著那些手術刀,從中選擇了一柄,那刀片薄亮:「四叔。」身後,被喚四叔的人一震,怵起來。
「爺爺去世以後,陸家走了白,他栽種的那些毒瘤,是我連根拔起交給的警方。」
阿霽喜歡什麼,沒有人比他更瞭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