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赤盞(中)(第2/3 頁)
死主將,逃亡深山中的。
術虎高琪連番上書朝廷,力陳完顏綱之才可以大用於此時此地。朝廷中與完顏綱結好的一批人,也紛紛贊同。於是,朝廷又火急召回正在陝西任官的完顏綱。
完顏綱領命以後,立即前往縉山收編、整頓。他以嚴刑厚賞的手段,大刀闊斧行事,很多潰兵好不容易從蒙古人刀下逃得性命,又在縉山人頭滾滾,甚至一些女真猛安、謀克貴族也未倖免。
手段固然兇狠,殃及池魚也是難免,朝廷內部就此更是生出了好一陣紛擾。但原本瀕臨崩潰的北疆局面,確實就在完顏綱的努力下稍稍安定了。
既然中都西北的軍事屏障不倒,南方三個招討司的兵力逐步北上,原本混亂不堪的輜重、糧秣、軍械、盔甲、戰馬分配漸漸走上正軌。短短月餘工夫,大金便在縉山重設了防線,依舊宛若金城湯池。
完顏綱隨後接連提升了多名曾在關陝作戰的將領,代表他掌握這些重新組建的軍隊。而他本人憑著這支屯駐在中都之側,而關係國朝安危的龐大軍隊,就此在朝中官運亨通、青雲直上,一路做到了尚書左丞,與徒單鎰併為宰執。
到了今年以來,完顏綱一力主張行省縉山,又拉攏了胡沙虎這等久在北疆經營的武人,顯然是對左右丞並立的局面不滿,務求在蒙古人大軍到達之前,營造一個全無掣肘的中都路。說
起來,這是完顏綱在關陝的故技重施,本身倒也不足為奇。
而完顏綱的馬前卒,依舊是赤盞撒改。只不過如今的赤盞撒改官拜押軍猛安,地位更高,行事也更無忌憚。就連徒單航這樣的刺史,也不敢直攖其鋒了。
郭寧思忖著道:“所以說,完顏綱的用兵之才,是在地方軍政的整肅而非在沙場。他既然行省縉山,首先要做的,仍是統括各地軍民。當年他在關隴的行動快而激烈,如今有縉山十數萬大軍在手,更是勢若泰山壓頂。更不消說,還有胡沙虎這頭惡犬隨時出柙。”
王昌頷首:“確實如此。”
“至於徒單航……他面臨的難題,則是中都朝堂爭競勝負的一環。哪怕徒單航能把擊退楊安兒的事蹟講得舌燦蓮花,那赤盞撒改既是登門找茬,不在這裡,也能在那裡找出問題。”
王昌接道:“所以,徒單航來此求助,是對的。如今他也只能希望軍政兩方抱團,藉助郭郎君的武力,迫使赤盞撒改稍稍收斂,以贏得時間、等待朝局變化。”
“可徒單航沒想明白,就算我投入安州刺史府,以安州的武力迫使赤盞撒改一時不能得手,贏得的時間能有多久?待到完顏綱作為行省總帥的軍令頒至,饋軍河營地兩千五百人的武力,怎可能對抗縉山行省大軍的威嚴?”
郭寧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繼續道:“我敢斷言,真到那時候,徒單航就會毫不猶豫拋棄我們,絕不可能為我們撐腰。這等中都貴人看中的,自始至終就只有自家的權位罷了!”
似這般說來,剛見起色不久的饋軍河營地,竟是保不住了。郭寧費了偌大的力氣聚集起的同伴們,或者再度逃亡,成為喪家之犬;或者俯首屈從於朝廷,免不了再度遭人驅使,成為與蒙古人廝殺的消耗品。
除此以外,好像沒有第三種可能?
可是郭寧的神色,卻好像並不見什麼遺憾,更沒有慌亂?這樣的危機之下,他在想什麼?他怎麼就這麼有信心?
王昌低頭尋思了好一陣,抬頭看著郭寧:“郭郎君,你根本就沒打算按照徒單刺史的想法去做。”
郭寧揚眉:“哦?”
“徒單刺史把郭郎君你,當作了楊安兒之流的人物。實際上,郎君的眼界和心胸,都比楊安兒開闊多了。楊安兒所思所想,只是依靠朝廷一時容忍,謀些喘息之機,某些糧秣軍械上的好處。但郎君你想藉此獲得的,一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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