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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著聊著,白無常便問:「如今異族已除,今上又勵精圖治,堪為一國之君,城隍爺心頭最重的憂慮也可以放下了。不知以後有什麼志向願望?」
嚴涼靜靜看著所有人,語出認真:「時至今日,我已無大志。除了和家人共同坐鎮好地府外,我惟願家國長久、百姓泰安、豫京永盛。」
四下安靜下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嚴涼身上。他的話音雖然不重,卻無比清晰堅決;他的神情雖然淺靜,卻蘊含鋼鐵般的意志。
沒有人會懷疑嚴涼的話,誰都確信他就是這樣披肝瀝膽、重家國而輕己身之人。他願將日月河山都擔在肩頭,奉予世人安居樂業。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為了戰事大局而舍掉和嶽麓的深仇大恨。這樣的人讓眾人敬佩,也不免讓人心疼。
曲朝露這時啟唇道:「阿涼,我們給孩子取個『惟』字吧。」
嚴涼扭頭看她。
她向嚴涼一笑,濃情蜜意,眼底含了婉轉流波:「你說惟願家國長久、百姓泰安、豫京永盛,你所願的就是我所願的,你的惟願亦是我的惟願。我們的孩子就叫『嚴惟』好嗎?」
嚴涼靜默片刻,將曲朝露攬到懷裡,輕笑:「好,就叫嚴惟。」
當夜,宴席散後,嚴涼摟著妻兒回到寢殿安寢。
小嚴惟很乖,已經在襁褓裡熟睡起來,睡得很是香甜。
嚴涼把孩子放在了一道屏風相隔的小室裡,都安置好了,方回到臥室,摟著曲朝露倒在了床上。
臥室裡燃著淡淡的香芬,味道靡靡的讓人柔腸百結。燭影搖紅,重重的紅羅繡帳春意深深。風像只無形的大手,一路無聲的穿過簾子,撩起紗帳輕動。
曲朝露見嚴涼要解她衣服,眼波微橫,扒開他的手嬌嗔道:「夫君做什麼?」
嚴涼玩味低笑:「你說呢?」
曲朝露委屈道:「我才生下孩子就要受你折騰,明明產後身子虛,要是恢復不好怎麼再為你開枝散葉?」
嚴涼揉著她的頭髮溫柔道:「多謝夫人這樣為我著想,只是,夫人如今的體質連雷劈都沒事,還會承受不住我麼?」他低頭吻住曲朝露,這雙令他著迷的紅唇似是越來越誘人,他忍不住舔咬起來,「朝露……兒子睡下了,也分點時間給我,讓我好好疼你……」
曲朝露被吻得身心酥軟,內裡早就化成一攤春水,含情脈脈抱著嚴涼,嘴上卻撒嬌道:「一身肝膽護國庇民的城隍爺,也不過是個登徒子罷了。」
嚴涼喘道:「要不怎麼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你這樣銷魂媚骨,教我如何消受?」
「阿涼,你……」他流氓起來的時候,真的流氓的很有文化,曲朝露半怨半痴的瞪著他。
而顯然嚴涼還能更有文化一些,他隔著曲朝露的衣衫撫弄起她的身體,在她的喘息聲中低低笑道:「方才宴席上夜遊神不是說『露從今夜涼』麼,雖然詩是背錯了,但將錯就錯反倒更有意境。把『今夜』兩個字提到詩句最前頭,夫人念念看。」
唔……今夜……露從涼……曲朝露恍然一怔,推搡著嚴涼抱怨道:「夫君好壞!」
嚴涼得意一笑,復又溫柔無比,貼著曲朝露耳邊誘惑道:「所以,夫人今夜就從了我吧。」
「夫君好壞!唔……嗯……夫君……」
鴛鴦交頸,一室春意濃融,繾綣入骨。
漫天匝地的層層紗帳裡,只餘她和他,身心相契,纏綿不休。
後記:
三百年後,末帝橫徵暴斂。
百姓揭竿而起,戰火燒遍全國。
隴西節度使於混亂中一統天下,改朝換代,定國號「靖」,年號「光熹」。
光熹帝登基後,敕封新任豫京城隍,鎮守豫京地府。
原豫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