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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板之下,一條條青色血管中彷彿有無數條蟲起起伏伏,不斷湧動……絲絲嚇得向後一仰跌在地上,險些碰倒了床邊的凳子。風無忌似被聲音吵到,緊蹙的劍眉扭得更緊,呻吟一聲。
——蟲,蟲……絲絲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尖叫出來,慢慢摸索著靠近。
她竟然一時忘記了,風無忌是服過蟲眼的,從中蟲眼之毒的屍體上收集來的液體,都含有幼蟲……因為風無忌顯得太無畏,之前又沒有任何異常,她竟然忽略了。那蟲是會隨溫度升高而活動頻繁的,她雖然不知道風無忌之前使用什麼方法壓制住體內的蟲,但是一旦高燒起來,蟲也會隨體溫升高而不受約束。
她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該如何壓制蟲眼,僅僅知道蟲眼的藥丸有使蟲休眠的作用,卻不知道配方……休眠……鎮定劑?她眼睛一亮,迅速站起來提起一口氣飛身離去。她雖身在冷家莊身邊不敢擱置太多東西,卻從不肯讓自己防身應急之物離得太遠的,早已經在附近防置好。她拿回一個小包裹,裡面有她以這裡的藥材能夠製作出的最完美的仿鎮定劑,還有請精工巧匠製作的簡易注射器。
她原本冰涼發顫的手立刻敏捷利落,將藥末溶解灌入注射器,找準血管緩緩推入。古代的工匠再巧,所制也比不得現代的針頭,她請的已經是製造暗器的高手,留下的針孔仍舊汩汩冒血,她用手壓住,不得不留在床邊。
風無忌睡得極不安穩,迷迷糊糊中微睜雙眸,看到眼前模糊的白影,嘴唇動了動。
絲絲此刻未蒙面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慌忙想要退,卻發覺風無忌只是眼神渙散,神志並不清晰,眼睛望著她,唇間吐出微弱的一個字:娘……
絲絲怔了怔,這廝睡糊塗了。
看著風無忌漸漸平靜下來,她鬆了口氣,知道鎮定劑果然已經奏效,便替風無忌掖好被角,蒙上面紗悄悄離去直奔假山。
奇門遁甲,暗器機關,這些都是銀勾老頭精通的,自然難不倒絲絲,只要讓她找到了地點,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一切都很順利,風無忌還在床上被傷痛折磨著,這傢伙雖然是個練武人,但是很不注意養生,飲食睡眠都不規律,身體算不得好,一旦倒下了也能被折騰得夠嗆,而且傍晚她離開時特意關了窗戶,估計這會兒安神香也該起了作用。絲絲如願拿到寶劍,沒來得及仔細把玩這把傳說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器,後來還被前朝一位天才巧匠重新鍛造過,一拿到手便匆匆想要離開。
就在她滿心以為大功告成之時,冷遇一身淺碧長衫,在她的去路緩緩現身……
“新月姑娘。”他的神情全然不似前次,帶了幾分凝重。
絲絲知道,經過風殘月這兩天這麼一鬧,殺了冷家莊多條人命,他不會對滄冥水榭有什麼好印象,看到滄冥水榭的新月再次出現,怎會還當成風流豔遇。今天不幹上一場,怕是沒那麼容易走脫。
“新月姑娘果然聰慧過人,這麼輕易便取得了青龍劍,冷家莊的這點機關暗器,根本不在話下。”冷遇定定望著她,平時笑意盈盈的臉上此刻平靜得可怕,一雙眼睛彷彿是嵌了兩顆黑漆漆的石頭,沒有一點光澤。
這完全不是平時熟悉的冷遇,絲絲暗罵風殘月,都是這小子惹的禍,把人家惹怒了吧。
冷遇此刻心情之複雜並不是'怒'可以形容的。他信,一見鍾情,但是為什麼這個女子偏偏是滄冥水榭的新月,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女飛賊。或者,也只有滄冥新月這般的奇女子,才會有如此風姿。
“新月姑娘和白天來的人,是早有謀劃?”
此問出口,絲絲懂得,白天是風殘月,晚上是新月,同是滄冥水榭的人,在外人看來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是巧合。她只輕輕搖頭,信不信隨他,但是她今日是一定要帶著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