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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如意聽到這裡,點頭道:“倒是與升米恩鬥米仇異曲同工。也是人心不足,只想著咱家的銀子,全給她們分了才好。不過,這次不同往常,這次本該慷慨,卻因噎廢食,倒便宜了別人。況且才不過區區千兩白銀。”
於氏開口大笑:“好大的口氣,區區千兩白銀?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可是你父親四五年的俸祿,都夠咱們家上下幾十口人,錦衣玉食地過上一兩年的舒服日子了。若是小戶人家,怕是一家人一輩子都花不了這些錢的。”
於氏見女兒面上仍帶勸說之意,便順手幫女兒正了下頭上的釵環,邊細瞧邊又說道:“母親這麼疼你,絲毫不敢委屈你,這麼些年下來,你尚要當了首飾衣裳才能湊夠一千兩銀子,母親卻要拿不止於千兩的銀子去買個虛名頭,難道那虛名頭比母親的小心肝還重要?這樣想來,還不如把銀子花在你身上,多置辦些首飾和衣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更讓母親開心呢。”
丘如意聽了,知道母親是拿定了主意不在這事上出頭,至於於氏所說一千兩銀子給丘如意,也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都未放在心上。
但母女二人都沒有想到,數月後,丘如意竟會前來要求母親兌了銀子給她,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再說丘如意已經轉了話題,對母親說道:“我今早在車上,就看見外面的人不對勁兒,後來又聽那府裡的管事說,街上過官兵,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於氏不在意道:“從京城裡來的官兵,怕是公幹,從咱家門前經過,往鳳臨郡去了。”
丘如意不由哎呀一聲,說道:“今天二哥不是也往鳳臨郡去了嗎,不會正遇上吧。”
於氏聞言,笑道:“你淨瞎操的什麼心啊。你二哥是去收租子,又不是做什麼打家劫舍的勾當,便是碰上又如何,況且他那麼大的人了,自然知道躲避退讓。”
話雖如此,於氏卻有了些擔心,看著外面的日頭,說道:“按說也該回來了,離得不遠,那幾家租客又都是相知有信用的,約好今日收租,斷不會耍賴的,便是一時不湊手,自有管事呢,如海回來便是了。”
原來於氏多年前曾在鳳臨郡置辦了些宅院鋪子,除了留一處偶爾自家去住外,其他幾處便租了出去,至於那些店鋪,因為丘家曾是世家如今又是書香門第,雖然於氏出身商戶,卻自己並不做生意,倒是租給了其他的商戶,自己只每年春天派人去結算一次租金。
話說於氏所生長子丘如海,自小被一心科考的父親抱在懷中讀書,便也早早識了字,起了蒙,據說天資極高,過目成誦,弱冠之年便中了舉人,雖成了親,卻仍一心讀書,如今正在京城遊學。
與長子的酷愛讀書相比,次子丘如海便顯得不求上進了。如今也十七八歲了,勉強中得一個秀才,便自恃有功名在身,便不肯再用功讀書,倒是頗好些世俗經紀,其父丘榮棍棒之下也沒扭過他來,無可奈何,只好讓他幫著於氏管理些家務俗事。
去鳳臨郡收租子,對丘如海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故於氏也沒十分放在心上,現在丘如意提起官兵之事,於氏雖經了不少的事,到底是個婦道人家,對官對兵,是有一種本能的害怕的。
幸好過不多時,便有家人從鳳臨郡回來,原來是丘如海身邊伺候的小廝丘平回來了。
丘如意擔心哥哥,陪同母親一起聽丘平回話。
丘平說道:“這次收租子很順利,二爺同他們說的開心,便請他們中午一起吃飯,哪知中途聽說諫議大夫方大人的家裡,好象被官兵給封了。二爺想著,方家大小姐和那府裡的承大爺自小訂的親,不好不管,吃過飯,就帶人去打聽去了,怕夫人小姐擔心,讓小的先回來說一聲,二爺打聽準了,立馬就回來。”
於氏聽了,卻嚇一大跳,不由站起身來,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