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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無須擔心,我長大了,自然要為阿瑪分憂。”弘旺挨著他,道:“您如今太辛苦了,再過得幾年,您就跟皇上四伯請辭,回家養老吧,到時候我也能辦差了,我養你就成。”
胤禩聞言樂不可支:“我家寶寶可也會養家了,你拿什麼養我,你娶媳婦的錢,可還得阿瑪來攢呢!”
“我不娶媳婦了,以後我們父子倆兩個人一塊過,我要陪著阿瑪一輩子的。”弘旺發下宏願,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認真。
“胡鬧!”胤禩笑得喘不過氣。
皇宮裡正批閱奏摺的某人打了個噴嚏,還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被覬覦了。
雍正元年十月,宗人府上疏,新帝即位,其他人應避帝王諱,姓名中不能出現同字,胤應改為允,而十四阿哥胤禎因禎字又與皇帝名諱中的禛同音,故改為禵。帝允,但特諭二人可以例外,即惟獨廉親王胤禩,與怡親王胤祥,可繼續使用胤字,無須避諱,以示恩寵。
同月,帝從直隸巡撫李維均所請,在直隸率先實行丁銀攤入田賦一併徵收,即“攤丁入畝”,數月之後,見成效卓著,又推行全國。
雍正元年十二月,於康熙年間被擱置的八旗生計,復又提上日程。廉親王胤禩上折請求廢除八旗不能經商務農的規定,帝硃批應允,下發八旗,開始實行。
其策主要有三:
一是允許旗民務農經商。
二則嚴厲查處旗人酗酒、唱戲、賭博等惡習,京城九門以內不允許開設戲園子,凡開圈聚賭者,一經查處,重則處以流刑,輕則杖責。
三是八旗每旗各派兩千名壯年男丁,前往東北、西南等荒涼處屯田開荒,去期三年,若表現優異者,回來時則直接授予武職實缺,八旗軍隊中不思上進者,則被替換前往,如此反覆,縱皇親國戚,亦不能例外。
攤丁入畝和八旗生計措施一出,前者觸犯了全天下地主仕紳,達官貴人的利益,後者則讓懶惰成風的八旗子弟無所遁形,但當今皇帝雷厲風行,乾綱獨斷,但凡有能力反對他的兄弟,不是被圈禁,就是站在他那一邊,加上連簡親王雅爾江阿、佟家也一力贊成,旁人雖然滿心腹誹,卻也不敢公然反對。
如此下來,國庫儘管依舊不甚充裕,但也不比之前那般捉襟見肘,胤禛神采奕奕,將精力大半放在這些政務處理上,也不見疲態,只苦了周圍一干近臣,胤禩與張廷玉等人更是每日不到酉時也不能回家。
胤禩揉揉眉心,合上卷宗。
眼瞅著天色逐漸暗下來,終於可以回府歇息一會。
“諸位也都回去吧,時辰不早了。”因著近來事務繁多,連帶整個戶部的人也跟著他一起沒日沒夜地忙著,胤禩坐鎮在此,他不走,其他人更不好走。
戶部尚書張鵬翮笑道:“王爺先回去罷,下官這還有點事,一併料理了,免得明日來又麻煩。”
胤禩為人隨和,與風風火火,冷肅嚴厲的皇帝放在一塊,堪稱鮮明對比,在皇帝那裡飽受風霜摧殘的官員們,再與胤禩相處,頓時覺得如沐春風。
這張鵬翮前些年因治河一事曾受康熙訓斥貶職,胤禛登基之後,便又將他拔擢上來,與胤禩共事,他為官清廉,卻不是不知變通,迂腐刻板之輩,故而胤禩與他也頗為相得。
“你不走,你底下那些人怎麼好走,你就當體恤他們,別在這裡耗著好,有什麼事,明兒再辦!”胤禩一邊起身,卻冷不防眼前一黑,往前踉蹌了一下,幸而張鵬翮眼明手快,趕緊出手扶住他。
“王爺?!”
“沒事。”胤禩擺擺手,靜待暈眩感和雙目不適的感覺褪去。
旁的官員看到此景,也忙圍上來詢問。
張鵬翮見他臉色不好,不由道:“不若請太醫過來看看吧?”